但,昨天还有今天凌晨,突然好转起来,能吃能喝不说,精神头也稍些了不少。
大家嘴上说,是太子爷得天神庇佑,身子才逐渐好转。
但是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这太子啊,现在是回光返照了。
本来就是等死的份了,偏要把这份罪责,推到别人身上。
只可惜伺候他的那些人,以及那可怜的几个太医了。
哎,宫中此时人人自危,都自顾不暇了,谁能在意一个跪在外面,跟蝼蚁一般的姚蝉呢。
储君没了,宫内动荡可想而知。
姚蝉她同样心有戚戚。
虽说死因跟她没关系,但痛失爱子的圣人,他会考虑那么多吗?
那些只是没救活人的太医,都受了连累,更何况是抗旨不遵的她呢。
哎,这种皇命为天,任人鱼肉的日子,真是太难了。
从早上,直到正午,再到傍晚,跪在地上的他们,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
天儿越发的热了,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姚蝉后背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湿了又干。
等待的时候是最熬人的。
尤其不知未来如何,朝不保夕的焦虑,更让人心中难受。
等到天边最后一丝晚霞,快要被黑暗彻底吞噬时,前面终于跑来了一个匆匆忙忙的内侍,他示意这些人起来,不知在那些禁卫耳边窃窃私语了些什么。
他们面色严峻。
等到公公离开后,那禁卫首领走到姚蝉面前,语气还是先前那般冰冷无情,但隐约,还是透出些许不忍。
“姚大夫,请吧。”
请吧?
往哪儿请?
她抖着毫无知觉的双腿站起来,等着那股酸麻劲散去。
看对方模样,不是把自己请到宫里,当然,更别指望他们要放她走。
也是,她这个大夫,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啥都好说。
一旦人没了,还有啥利用价值啊。
不过就是个从乡下来的野大夫罢了。
姚蝉叹了口气,有一天的时间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当灾祸真的降临时,已经没那么恐慌了。
就是不知等她的,是死罪还是活罪了。
姚蝉下了大狱。
说起来倒跟大牢怪有缘分的,这也不是她第一次下大狱了,只是上次是在青山镇上。
而且那次也是小打小闹,进去只呆了一晚上就被人放了出来。
跟玩似的。
眼下的大狱跟青山镇的牢狱可不一样。
比以前环境更恶劣,更为森严。
耳畔弥漫的全都是受刑之后,哀呼喊疼的声音。
也没有电视剧里那种到处喊着冤枉的。
因为只要稍稍聒噪些,那些狱卒有法子让你住嘴。
果然是天子脚下,就连看护,都格外的不近人情。
姚蝉用枯草将她所住地方的蜘蛛网给扫掉,又把干草踢了踢,盘腿坐在地上。
连续两日提心吊胆的生活,让她险些忘了,她几乎有两日未进水米。
这汴城的大狱空旷又森然,就算你扯破嗓子,都未必有人会给你送水送饭。
闹得狠了,没准要挨揍。
算了,还是省些力气吧。
坐在阴森潮湿的地上,看着外面过道那盏跳跃的,也是这牢里唯一的一点光亮,她思绪翻飞。
不知道这次自己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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