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蝉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不管你如何说。
我都不为所动。
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气着了,那周姑娘拔腿就跑。
姚蝉耸耸肩,这姑娘性子不行,不淡定。
她跑了,周围倒是安静了好多。
就是这皇后娘娘不知是什么意思,都半个时辰了,还不召见他们。
等啊等,等啊等。
头发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日头正高时候,先前召唤他们来的内侍又满头大汗的跑来了。
看着二人,支支吾吾,一脸歉疚的说,皇后娘娘那边来了贵客,眼下不方便传唤他们,请两位自行离开。
还说等下次有时间的话,再邀他们过来。
这……
也罢,意料之中的。
看来今日召见,是有水分的。
既然人家松口了,那就没必要再在这碍眼了。
他们随着内侍跨出院子的时候,姚蝉忍不住朝身后看了下,先前房门紧闭的地方,倒是多出一道身影,似乎没意识到她会扭头,那人唰的一下躲回殿内。
姚蝉微微一笑。
这宫里的人,可真有意思。
…………
宫门外,白家马车一直在旁恭敬等着。
叶端上了马车,看着沉默不语的姚蝉,同样心事重重。
“你说,那是周姑娘的意思,还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姚蝉揉着眉心,缓解着脑袋传来的钝疼,“不管是谁的意思,这个赌约,我都必须让对方履行。”
“那得罪了皇后怎么办?”
姚蝉睁眼,“得罪了她怎么办?大哥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咱们早就把人得罪了干净吗?
其实,不管我放过还是不放过宋家,皇后娘娘,都不会喜欢我的。”
什么来了贵客,不方面召见他们。
要是真的如此,何必让他们在外面站了那么久。
就是想给她个下马威而已。
叶端还是不解其意。
“从我当初没及时入宫,转而去救邬易的时候,她就已经记恨上了我。”
试问天底下,有什么比丧子之痛更痛苦的呢?
除非她儿子活过来,不然这种憎恶,一生一世都不会消除。
其实,就算那日姚蝉及时到了宫里,也未必能救活他,一个油尽灯枯的人,无论用什么手段,用何种珍贵药材,都无法让对方起死回生。
这个道理,他们不会懂,也不想懂。
人啊,要是连恨的对象都没有了,那岂不是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了?
叶端唉声叹气。
但是还没叹完,肩膀就一重。
抬头,对上的就是姚蝉那张发亮的眼眸。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现在发愁干啥……”
总归她还是有点用的,他们看在自己这点用处上,也不会要了自己小命。
“那你心态是真的好,现在不发愁,那还能干啥?”
“干啥?有热闹可以看了啊。”
有人要履行赌约了。
这个,不比看大戏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