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酒下肚,姚蝉的脑袋就开始犯晕了。
以前没喝过什么酒,她的酒量着实不行。
但是今天接连的事出了,又面对两个无法搭救的病患,姚蝉真是放飞自我了。
“我以前啊,见过好多病人家属,但是在那个文明社会,大家还是保持了点颜面的,就算没钱,也是要东拼西凑,尽量救治几天。
当然,也没少碰到被救治过后,拿不出医药费,偷跑出院来赖账的。
不管是父子,还是夫妻,又或者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你能见到太多太多匪夷所思的事件了。
但是,见到那么多人情冷暖,也没碰到指望家里人死了来发财的!
不,其实还是受罪的是女人,她们是儿媳,是这个家的外人,要是受伤的是儿子,是丈夫,是孙子,他们还能这么气定神闲?”
她捧着酒杯,又喝了一杯,等那刺喉的液体进了肚子,她又举杯向他们抱怨,“我害怕……”
没等姚蝉说怕什么。
就已经踉跄的要倒下。
叶端想要扶她,但是斜地里有人比他更快,先一步扶住了她。
刚进屋的邬易,抱住了她,此时他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看了下她面前的酒杯,又低头嗅了下姚蝉身上的酒味,“她喝了多少?”
玉芍低头,小声说道,“喝了,喝了四杯,没喝多少……”
她酒量如此差,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
姚蝉脑袋晕,但是她此时可不想睡,估计是察觉到可以纵容她的人来了。
此时她也开始抓着他的衣服,娇声抱怨了。
眼下外人已经不适合在这待下去了。
叶端递给玉芍一个眼神,俩人一前一后到了后院。
别看姚蝉醉了,这会也知道没人可以放肆了,摇摇晃晃下,倒了杯酒,执意要邬易喝下去。
见他乖乖的一饮而尽,满意的点点头。
脑袋靠在他胸口上,重重的打了个酒嗝。
她又是委屈,又是泄愤般的,把碰到的这几件糟心事同他说了一下。
先前的义愤填膺逐渐变成小声嘀咕,紧接着就是小声啜泣,邬易轻拍着她后背,等着她发泄情绪。
等拍到一半,姚蝉猛地抬头,她双臂揽住邬易的脖子。
眼睛里水光潋滟,她环顾了一圈,小声跟他说道,“邬易,我好害怕啊……”
邬易不解,“你怕什么?”
“你说,那浴池这么多年都好端端的,怎么我一去泡,就有毒蛇出现,而且那毒蛇还是本地没有的,你说,会不会是,会不会是有人想报复我,所以故意……”
她不敢再说下去了。
但是聪明如邬易,他又如何想不出姚蝉所顾虑的?
除了姚蝉她们,剩下的三个受害者,都是小门小户,而且还是再朴实不过的寻常妇女,这样的人家,即使跟人有私怨,对方也不会想到这个手段。
冒这么大风险用毒蛇来害人。
唯一解释的通的是,对方想害的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她。
隔壁浴汤受害的人,是受到她的波及。
自打知道还有其它人受伤后,这个念头就一直在姚蝉脑海里徘徊。
一条人命逝去,另外两条也即将陨落,姚蝉害怕了。
先前她不说,可以欺骗自己这事不存在,但是眼下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到了,借着酒劲,她如何能再欺骗自己?
索性就都跟他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