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在门外干嘛呢?”
张氏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看见了门外一群人,着实吓了一跳。
“你怎么能出来呢?不怕出事啊?”
她到底是心思更细腻的女性,经过一阵慌乱后,赶紧叫人把祝老太往屋檐下挪。
“你这身子骨不能受风的,你……”
“我要是今天不来,以后也活不安生!”
祝老太得了中风之后,虽然现在情况稳定,但到底是身子不比当年了。
她声音沙哑难听,丝丝拉拉地说道:“铭宇卖房的事,听说是你们牵的头?怎么,终于看不惯我,想和他们一起气死我了?”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你家铭宇铁了心要卖,我给把把关,也算全了看他长大的缘分。”
村长皱着眉打断她,跟张氏使了个眼色,又看向门口。
姜莹莹和祝铭宇今天刚好不在村里,去镇上给一家人买吃的去了,估摸着时间现在也快回来了,张氏正好可以去村口接他们,也省得他们一进门,被这情况打个措手不及。
张氏默默点头,做出一副被祝老太怼了,就生气不想多说的模样,转身走了。
“铭宇这事儿呢,说白了也就是二房的事,你们现在来我这儿闹,没用。”
村长看老妻出门,暗自松了口气,自顾自端上茶罐,劳神在在道:“我也是奇了个怪了,好好的日子不过,以前对二房恨得多看一眼都是烦,现在人家也要走了,你们又来闹,何苦呢?”
“村长啊,这话不能这么说,他要卖房,我们住哪儿啊!”
祝家安不满起来,“他可是我侄子,居然一句话不告诉我,就把房子卖了,明知道家里正困难,还是图那点小钱,这不是狼心狗肺吗!”
“图那点小钱?”
村长笑了,“那你别图,你自己掏点钱去镇上租间房,不就结了吗?”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这么没完没了的,只会让人家更烦。”
本来嘛,以铭宇媳妇那个个性,但凡能提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家里人受苦呢?
连他们都受过她的帮助,可就是这祝家人,作天作地,最后人家铁了心不帮。
“果然,果然……”
祝老太看村长一副站在姜莹莹那边的态度,神叨叨地念叨起来,“都是来克我的,老二娶的媳妇克我还不够,还给儿子弄来一个狐狸精,狐媚得所有人都向着她了,都是来克我的,都是……”
“休了她!休了!”她忽然浑身一震,大喊起来,“我要替我儿子休妻!”
“你说啥梦话呢。”
村长隐隐已经对胡闹的祝老太免疫了,劳神在在道:“人家有儿子有儿媳,会怕你这个?再说了休妻这事,人家人都不在了,你个做老娘的,哪有这权利,村里虽然有族谱,但也不能容着你胡来。”
“那也不行,当年,当年老二就不该救她,还赔上自己的命,还有那几个小崽子,一个两个都是病秧子,小的不死,大的也不死……”祝老太仍旧喋喋不休地骂着。
死不死的词语一直挂着嘴边,叫村长不适的皱了皱眉。
他也是上岁数的人了,不爱听这个。
“你们又在胡闹什么?”
这时,低沉而饱含怒火的声音传来,祝铭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
身后还有姜莹莹,祝母和两个孩子。
何等熟悉的场面。
“你还敢来见我!”祝老太一见祝母,浑浊的眼球瞪得老大,嘴里大声叫骂,全是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