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乐挪了挪身子,刻意跟云红拉开距离,笑道:“妹妹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看不过二房尤氏得宠,而妹妹却和符姨娘备受冷落,替妹妹不平而已。”
她自然是要将这其中的关系给理清楚,若是保不齐有天东窗事发,她也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自然是不能像云宝言那般没脑子。
云红在二房本就不受待见,素日里的杂活也多半是亲力亲为。
她和符姨娘这般的隐忍,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翻身。
尤氏正得宠,就算符姨娘运筹帷幄,算计许久,却还是不能讨好云山水,却被他骂作是狐媚子功夫,不正经。
这些羞辱,云红何时忘记过?
若不是她跪倒在云山水脚下,苦苦哀求,许是早就被赶出云伯府。
云红可要比云宝言那个蠢货要精明许多,一点就通,也懂得审时度势。
她也不讨好云安乐,一个人低着头,在那儿扣着指甲,默不作声,生怕再多说一句错话。
“好妹妹,我跟你说这些呢,完全是心疼你!”云安乐揽过她的肩膀,像极了大姐姐,“这块布料就让人给你做件好看的外衣,穿着舒服,看着也好看,等着我派人给你送去!你若是平日无趣,可以来我院里走走。”
云红微抿着嘴唇,眼神怯怯地看向云安乐。
“好。”许久,她才勉强挤出一个字。
从云安乐的院子走来后,云红松了口气。
虽是见她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但此刻,她眼神中凛冽的寒光顿时释放。
她一身寒气地回到飞梧院,就见符姨娘已然站在院门口,严厉地盯着她。
云红下意识地压低脑袋,匆匆回屋。
她们虽是跟云山水住在同一所院子,可她们母女被安排在飞梧院的偏院,离前厅很远,中间更是被一道小小的院门给隔开。
云红畏畏缩缩地进屋,不知所云。
符姨娘对她的管教颇严,听闻她被云安乐叫去,就站在院门口等着。
外面这严寒的天儿,她的双脚冰冷,双手硬是被冻得通红。
“阿娘……”
“云安乐与徐誉司合谋,这府内人尽皆知,恨不得都躲得远远的,你个丫头,偏是往上赶!”
符姨娘生怕惹祸上身,再惹怒云山水,得不偿失。
云伯府说到底都是忠常伯说了算,云安乐出了那挡子事,按照府上的规矩,自然是要杖毙的。
他话虽是说得好听,要保全府上女儿家的名声,把云安乐和徐誉司的婚事定下,说白了也是维护。
“现如今云深瑶攀附上祯王,还有谁敢招惹,云深瑶与云安乐私怨颇多,你最好给我安分些,少跟云安乐院内的人走动!”
符姨娘叹了口气,她两鬓的头发已经斑白,有时候坐在院内,望眼欲穿,也不过是看着流动的人影,来来回回。
就算是真的见着了云山水,不过是看他挽着另外一个女人。
她终究是妾室。
屋内虽是点了炭火,却也冷清。
云红将手放在暖炉上烤,撇撇嘴,“阿娘,若不是有尤氏在,我们又怎会这么不得爹爹待见?阿娘就没有想过为自己再搏一搏?”
符姨娘惊愕,皱紧了眉头盯着她,“你这又是在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在你爹爹和尤氏面前可不能乱说!”
云红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烧上来,顶撞符姨娘,“阿娘,您也是爹爹的妻子,为何这般忌惮尤氏?云伯府多少好东西都流进了云深瑶的院子,何曾想起过阿娘?爹爹如此偏心,阿娘就不气,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