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瑶眉目间的怒气又加深许多,恶狠狠地瞪着张妈妈。
“不可能啊!奴婢昨晚去瞧,小姐确实不在房内。”张妈妈慌乱的眼神,她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哦?难不成张妈妈是特意过去看看我睡下了没有,是想着给人通风报信不是?”
云深瑶怀疑的语气,这张妈妈是蒋钟意那边派来的,表面上都是对她虚情假意的关怀,前世可没少跟蒋钟意和云安乐通风报信。
“没,没有的事!”她慌乱不已,口不择言。
不过这场闹剧还没开始,院内就传来了蒋钟意的声音。
尽管尤氏和云山水面色阴沉,也还是把她客气地迎进门。
蒋钟意进来先是低头睨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张婆子,随后款款笑道:“怎么?这是出了何事?”
云深瑶身子往后欠了欠,“正赶上叔母过来,给深瑶评评理。张妈妈说我昨晚彻夜未归,可我明明一整晚都在云伯府呆着,从未踏出房门半步。”
“不知张妈妈怎的,就硬是在爹爹阿娘面前告伪状,真真是让人心寒。”
“大娘子,奴婢怎敢说谎?”张妈妈跪在地上,急红了眼睛,“今早小姐也不在府内,老爷和夫人派人找遍府内上下。”
蒋钟意也是为了此事前来,府内这么大的动静,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婆子是她安排在云深瑶院内的,就是负责监视云深瑶的一举一动。
“我不过是去了一趟锦绣阁,看中了里面的一幅山水画,特意买来赠予爹爹。”云深瑶说着,便打开那个匣子,“叔母知道的,这锦绣阁的东西一向不好买,我若不是早些去,这画早就被人买走了!”
蒋钟意黑着脸,低头看跪在地上的张婆子,心中一阵气恼。
“你怎么也不知道跟我们打声招呼?”尤氏关切地说道。
“时候太早,我怕影响阿娘和爹爹休息,便带着杜雀一起去了,若是张妈妈不信的话,可以叫我的贴身婢女过来问话。”
张妈妈跪在地上缩了缩,说到底是在府内的老人,说话也是不懂分寸的。
“那杜雀本就是小姐身边的人,八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混账,这就是你跟主子说话的态度吗?”云山水怒不可遏,一脚踹在张妈妈的胸口上,她应声倒地。
“恰好,我今日去买画的时候,遇到了小国舅裴霂安裴公子,叫他给我作证,总该相信了吧?”
裴霂安说到底也是国舅,他说话也是很有份量的。
云深瑶压低了声音,“那若是张妈妈还不相信的话,还有祯王给我作证。”
张婆子的头压得更低,先不说她今早出去做什么,就连昨晚有没有出门,都成了解不开的谜题。
场面一度僵持起来,门外却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云深瑶抬眸,见是杜雀,语气温和了许多,“小姐,刚刚飞鹿给您打扫房间的时候,忽然那边您首饰盒里的那只玉镯不见了。”
云深瑶眸子里表现出刻意的慌张,“可是阿娘送给我的那只血玉镯?”
杜雀抿紧了嘴唇,使劲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