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的心理水平现在，只是一个六岁的小朋友。
区区六岁的孩子，能坚持多久？
秦老爷子一开始这样想的。所以，虽然看着心疼，他开始默默地等待着。
这样的运动，对于秦越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他如今全靠一股劲撑着，等这股劲散了，他自然就会放弃了。
秦老爷子就这么一直等着等着。
他没能等到秦越说一声放弃，反而等到康复医生主动停了下来。
“秦少爷，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达到极限了。再训练下去，可能要损伤你的身体了。”医生说道：“我们明天再来帮你。”
秦越的手低低地垂了下来。
此刻，他的手，从上到下都是一阵酸痛。
秦越的眼睛却亮亮的：“可是医生，我刚刚只是训练了手呀。手到了极限，哪腿呢？腿应该没有吧。”
康复医生：“……”
他们都有些震惊了。
对一个躺了二十年的植物人来说，这样的运动，堪称是酷刑。
如果是正常38岁的秦越，能支持下来，或许并不奇怪。
可是！
秦越现在，心智分明只有六岁啊。
“医生？”秦越用他清澈的双眸，眼巴巴地看着医生。
“小越啊。”秦老爷子轻咳了一声，赶忙说道：“你也辛苦了，今天我们就先到这里吧？”
“我不辛苦，妹妹才辛苦。”秦越有些固执地说道：“我要早点好起来，才能帮上妹妹。医生，我可以继续训练我的腿吗？”
“这……”
几个医生互相看了看，还是点了点头。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秦少爷，你真的支持得住吗？康复训练，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医生说道。
“我可以的。”秦越用力点了点头。
几个医生又看了看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的心情，复杂不已。
“太爷爷？”秦越偏头看了他一眼：“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秦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好，继续训练！”
康复医生，又开始用专业的手法，帮秦越舒展双腿。
腿部关节多，伸展起来，比手部还要痛苦许多。
秦越额头的汗水，也比之前更加细密，但他就是咬住牙，一声痛都不喊。
秦老爷子看着他这副模样，神情不由有些恍惚了起来。
他想起了秦越六岁的时候。
秦越自小就天分惊人，哪怕只有六岁，他所展现出来的，也足以令许多成年人绝望。
但！那是健康的秦越。
如今的秦越，脑部严重萎缩，有的，也只是寻常六岁孩子的智商。
当初的秦越，天赋惊人，但他这一路走来太顺利了，难免有些少年张狂。
此刻，看着秦越眉宇间的坚韧，秦老爷子的心底不由有一丝欣慰。
虽然没了那堪称惊艳的天赋，但是，在他心里，此刻的秦越，却比之前更加优秀。
不愧是他的曾孙！
秦老爷子突然就有些骄傲了起来。
疼痛的感觉无比尖锐，好不容易把腿部也训练到了极限。秦越咧开嘴，笑的无比灿烂。
他做到了！
秦越笑弯了眼睛，用略带着得意的眼神看着秦老爷子。
那表情仿佛在说，快表扬我，快表扬我。
秦老爷子不由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小越真棒。等小蓁回来了，我一定要告诉她，我们小越，可是超级勇敢的呢。”
秦越有些小高兴，但过了一会，他还是认认真真地说道：“太爷爷，训练的事情呀，先不要告诉妹妹了。”
“为什么呀？”秦老爷子有些惊讶。
秦越弯了弯唇角，露出几颗小虎牙：“我呀，想给妹妹一个惊喜。到时候，我突然站起来，妹妹一定被我吓一跳。”
似乎是想到那样的场面，秦越不由嘻嘻地笑了起来。
“好，好，都听你的。”秦老爷子宠溺地看着他。
“嗯。”秦越用力点了点头，眼睛亮亮的。
一家僻静的餐馆。
叶蓁刚进入包厢呢。
“蓁姐！”
一道身影就直接扑了过来。
墨千寒脸一黑，直接伸手挡了一下。
“墨总！”于雨萌一看见墨千寒，顿时就怂了。
她后退了一步，乖乖巧巧地说道：“我就是好久没见蓁姐，一时有点兴奋。”
墨千寒淡定地点了点头：“哦。”
于雨萌噎了一下，委屈巴巴地看向了叶蓁：“蓁姐，我真的好想你哦。”
叶蓁微微一笑：“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