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下里,给单成昊打了电话,和他说明情况,叫单妹妹回去吧,好意心领了。可出乎意料的是,单成昊在电话里也颇为无奈的说,我现在在国外出差,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单妹妹愿意照顾就随了她吧,自己没意见——当然,有意见提了妹妹也不听。(这话他没对苏锦七说)而且,妹妹在你们那,我也放心。
苏锦七还能说什么呢?人家哥都没意见了,那就随着她去吧。每次来看单思暖费尽心思的逗锦程开心,照顾饮食起居,内心里对她也有了很大的改观,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娇小姐能转变的这么多,实属不易了。对她从前的那些成见,也渐渐的淡了下去。
就这样,时间一晃,又过了两个礼拜,到了九月底,马上就是“十一”国庆节了。
趁着节前,苏锦程出院了。他身体恢复的很好,没有并发症,可以安心的回家了。
临出院的前一天晚上,护工请单思暖吃雪糕,这半个月的时间,俩人已然成为了战友,此次一别,再见不知何时。
“妹妹,你呀,啧啧……”护工咬着雪糕,看着病床上睡觉的苏锦程,无奈的一叹。
“什么呀?有话你就直说好吗?”单思暖困惑的问:“我怎么了?”
“太不了解男人了!”护工打开天窗说亮话,“妹妹你追的这么卑微,真的好吗?”
“那我也不想卑微啊。”单思暖低着头,委屈又弱弱的回了一句。
“追求男人,讲究的快准狠,你看你,拖拖拉拉这么长时间,每天近距离接触,还没追到手,依我看啊,要么是小苏同学不喜欢你,要么就是小苏同学不喜欢你的性别。你自己看着选一样吧。”
“啊?”单思暖微微张着嘴,小声的说:“我看他不像gay呀。”
“陈大哥,最后一晚了,你就趁着我睡觉,这么编排我,你这么做,真的好吗?”苏锦程闭着眼睛,用护工他自己的话来问他。
单思暖心里一惊,连忙问:“你醒了呀?”
护工狡猾如狐狸,把烂摊子丢给单思暖,说了一句我出去抽根烟冷静一下,溜之大吉了。
单思暖有点尴尬,坐在那里默默的吃雪糕。
苏锦程动了动身子,像是启动了单思暖的身体开关,叫她乖乖的走了过来。
“你别听陈大哥忽悠你,老油条一根,我看他就是闲的,拿你逗闷子呢。”苏锦程喝了水,对她说。
单思暖坐在那,眼神隐隐的带着幽怨,问:“我俩的话,你都听到多少了呀?”
苏锦程一怔,脸上有点不自然,又用轻咳来掩盖自己的尴尬,说:“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两句,我忍不住才开口说话的。”
“那之前的,都没听到?”她又不死心的问。
“睡着呢,哪能听到啊。”他心虚的说,心头又隐隐的升起不好的预感。
单思暖脑中回想护工大哥的话,快准狠……不喜欢你和你的性别……一句一句的在耳边炸响。
“你喜欢男人?”她歪着头,眼神促狭的看着他问。
“我不说了吗,别听他瞎说,我是直男!”
“那你喜欢我吗?”她又问。问完之后,连自己都惊着了。曾以为,表白或是询问,会是一件极其特别难开口的事,可没曾想,就这么轻飘飘的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