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山庄的会客厅里,容华城正和东星派掌门丁老帮主谈论着时事。
只见丁老帮主面色沉重地说:“渔丰是最先受灾的地方,那原本是个人口密集的镇子。老夫听说,白天的时候,毫无任何征兆,到了下午,突然电闪雷鸣,暴雨交加,再后来就是地动山摇,天塌地陷。老百姓知道不好了,赶紧往海边跑,想着到那去避避,结果没一会,海面上就掀起阵阵巨浪。眨眼的功夫就把那一片全淹了。”
“那个镇子啊,其实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所以当地早有准备。老夫之前也去过那里,那里有个挺有名大堤,高数丈,非常壮观。当年为了防洪,当地老百姓合力出钱建的,修了快十年才修好呢。要说这灾害,也都快二十年没遇上了,当地人都快淡忘了。原先那堤坝是建在最外围的,但后来人口越来越多,就不断有人搬到堤坝外头去了。”
“要说那堤坝可是当地人的骄傲,一般来说,挡住一两丈的浪头根本不成问题,可是哪成想,这回……唉,竟遇到了几十年不遇的大灾啊!”丁老帮主说着叹了口气,摇摇头,接着说:“唉,您是不知道啊,其实一开始,那堤坝确实是挡住了头几拨,但后来那浪头越来越大,一下就没过坝顶了!老夫还听说,当时还有老百姓站在那看热闹呢,以为水肯定过不了堤,哪成想,一个大浪下来,全给淹了!”
“哎呀!到处都是水呀!您说说这,真是大水无情啊……瞬间就把一切都淹了……到处都是水啊……屋子也塌了,良田也没了,镇子也彻底淹了……您不知道啊,老夫在事后到过现场啊……您不知道啊,真是惨不忍睹啊……”丁老帮主说着有些哽咽,而后便不停地摇头叹气。
此刻,容华城的心情也非常沉痛,他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呼吸也有了明显的起伏。
“多好的一个渔丰镇啊……可惜,没有了,没有了……”丁老帮主接着说:“如今,那里到处是废墟,满目苍痍……尸横遍野啊……老夫只要一想起那些没了爹娘的娃娃,还有那些死了子女的老人……老夫就万般难受啊……老夫就想着,要是自己的孩子没了,那得多痛心啊……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呐……唉,老夫看着心痛啊……”
“丁老帮主,”容华城见老人家过于伤感,便劝着说:“灾难发生的时候,咱们无能为力,但灾难过后,咱们却可以尽一份力。俗话说:‘水火无情,人有情。’只要大家伙齐心,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
丁老帮主听了,擦擦眼泪点点头,说:“您说的没错!当地好心的商贾都开了粥棚,有的还向灾民提供庇所。但老夫担心的是,大灾过后必有大疫啊,若不及时控制,恐怕那地区再难恢复元气了。”
“盟主啊,”丁老帮主起身拱手道:“老夫实在想要出份力啊!”
容华城忙以手相搀,丁老帮主接着说:“现在,那边就是这个情况,虽说,朝廷也开始发放赈灾钱粮了。但老夫觉得,身为一个大兴人,就算不食朝廷俸禄,也应该尽一份微薄之力!”说着叹了口气,摇摇头。“唉,奈何我东星派的名声不够响亮,老夫号召了半天,也没几个搭理的,实在是孤掌难鸣啊!”
“唉!”丁老帮主又叹了口气,说:“眼下,天气还凉啊,最可怜的,就是那些无家可归的老百姓了!沿海地区,很多地方,水都还没退尽,一眼望去,全是水,连一丝陆地的影子都没有啊……每天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喊声……真是撕心裂肺啊……唉,如果您在那,就知道了,那里简直就是阿鼻地狱啊……”
容华城听了这番话,不禁感同身受,他义正言辞地说:“丁老帮主,在下非常认同您的看法!自然东南沿海的百姓有难,那我们武林中人,当然不能置身事外!朝廷赈灾是朝廷,咱们是咱们。我们武林中人,也必须尽到一份责任!丁老帮主,在下万分感激!”说着深鞠一礼。
丁老帮主忙用手相搀,说道:“盟主,您这是何意?”
容华城恭恭敬敬地说:“在下感激您,没有把在下当外人;感激您,毫不犹豫地想到了碧湖山庄;感激您,成全在下的满腔赤诚!”
另一边,黄果果听说家里来了客人,倒也无所谓,只是觉得不能立即把今天所发生的趣事讲给白衣哥哥听而感到遗憾。她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晃着脚尖,把自己所遇到的所有帅哥又重新排了一下序。
这时,罗云在外面敲门,她隔着门说:“人家都要睡了,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