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下午的事后,黄果果一直闷闷不乐,心情也几乎跌到了谷底。夜里怎么也睡不着,就觉得身上冷,四肢酸困无力。好不容易熬了一夜,早上仍是虚飘飘的。翠云过来服侍她洗漱,发现她浑身滚烫,这才知道她生病了,于是赶紧告诉公子。
容华城命厨房做了些甜粥,让清玲端过来,但黄果果没有食欲,只随便喝了一两口,就睡下了。到了上午,她感觉特别难受,怎么睡都睡不熟,脑子里乱哄哄的,而且还总是做一个死循环的梦。她从左边翻到右边,又从右边翻到左边,始终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到了傍晚,她神志恍惚,感觉好像有人进进出出,但却看不清是谁,只隐约看到面前有个白衣身影,于是就伸手去空抓。
那人拿了手巾轻轻擦擦她的额头,她便抓住那人的手拢到胸口,说道:“哥哥……我好想你……”说到这竟心里一酸,不觉流出泪来。
那人抽出手,用手巾轻轻展她的泪珠,她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一边哽咽着,一边伸出手,不管不顾地将那人抱在怀里,紧紧不肯松手,嘴里喃喃道:“哥哥别走,求你了,别走……”
直到她听到对方叫自己果果姑娘,才慢慢恢复神智,努力睁开眼睛,却看见容华城。
只见容华城被弄得很尴尬,他满脸通红,两手撑着床,使劲往后挣着身子。这时,翠云端着药碗进来,正看到这一切,赶紧转身跑出去了。
“果果姑娘,果果姑娘。”容华城伸手将果果缠绕自己的手臂解开,然后站起身,整整衣服。
黄果果虚弱地躺在床上,用手轻轻抹了把眼泪,说:“白衣哥哥,我好难受,我可能快死了……”
容华城笑着看着她,摇摇头说:“说什么傻话?不过是染了风寒,怎么就随便把那些不吉利的话挂在嘴边?”
“白衣哥哥,坐下来陪陪我吧,我真得好难受……”
容华城想了想,轻轻拉了把凳子坐在床边,而后又将手巾泡在水盆里拧了拧,重新叠好搭在黄果果的额头上。
黄果果侧过脸,伸手抓住容华城的一根丝带不放,容华城笑了笑,将掉落的手巾重又放在她额头上。
劝着说:“姑娘不用抓的,在下不走就是了。”
但黄果果仍不肯放手,并将丝带抓在胸前,紧紧攥住,说:“哥哥不许走,哥哥要是走了,小元夕就要死了……”
“果果姑娘,果果姑娘。”容华城稍稍向前欠身,看了看黄果果,觉得她的神志不大清楚,不禁叹了口气,转身叫翠云说:“翠云,赶快把药拿来,让果果姑娘喝下去!”
翠云应声从外面进来,却怕再撞见尴尬,所以眼神有些游移,脚步也比较缓慢。
容华城瞪了她一眼说:“认真点,别心不在焉的!”
翠云答应着,忙将药碗放下,然后轻轻扶起黄果果喂她吃药。
黄果果靠在床上,死死咬着嘴就是不张口,而后推开翠云,将药水洒了大半。
黄果果说:“我不要你喂,我要哥哥喂!”
翠云胆怯地拿眼看看容华城,容华城没办法,便笑了笑,于是端起药碗,舀起一勺吹吹送到黄果果嘴边。黄果果眯着眼,笑呵呵地张开嘴,特别乖巧地喝了药。
容华城很细心,一边替她喂药,一边轻轻拿着手巾擦她嘴角流下来的药水。
黄果果迷糊地连眼都睁不开,但还不忘撒着娇说:“哥哥喂的药,都不觉得苦了呢!”
容华城说:“喝完药好好休息一会儿,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黄果果点点头说:“嗯。但是哥哥不许走,要一直陪着我!就是我睡着了,也不许走!”
容华城知道她这会迷糊得厉害,也不跟她争执,只是顺着她说:“好,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