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房吉和颜硕新来到县衙,向上递了名帖。县太爷也算客气,请他二人到小厅见面。
房吉拱手施礼说:“大人,家师外出访友尚未归来,而代管鄙庄事务的容二公子又回龙湖山庄去了,小人的师弟已经前去通知二公子,现在可能正在赶来的路上,请您稍候片刻。”
知县摆摆手说:“无妨,二位在也一样能说得清。”
房吉看看颜硕新,赶紧躬身施礼,说:“大人尽管开口,小人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县问:“那个叫沈姜的弟子确实是贵庄的?”
“是。”
“那这个弟子今天出来,是有什么事干?”
房吉看看颜硕新,颜硕新忙站起身回复道:“禀大人,南城外那家二荤铺,欠了我们碧湖山庄二两银子,今天是我家二家主让沈姜过去讨要租金的。”
“他是什么时候动的身?”知县问。
“回大人,他大概是晌午那会走的。但具体什么时候,小人也不大清楚,后来是我家二家主跟小人讲了,小人才知道他去帮忙要帐了。”
知县听了点点头,说道:“那看来真是巧了。”说着便把盗贼之前所供述的话讲了一遍,说:“他说有两个同伙约定在那里接头,本官便派人去那里蹲守,结果竟误抓着贵庄弟子。唉,误会了,真是误会了,竟让贵庄蒙受如此大辱,实在不好意思啊!”
“老大人千万别这么说,都怪那贼人狡诈,蒙骗于您。”
知县点点头,说:“本官定会将此盗贼从重处罚,定要问出个一二,还贵庄一个公道!”
房吉和颜硕新赶紧施礼说道:“有劳父母老大人费心了!”
知县摆摆手说:“此事既然已经澄清,待本官回到堂上将此事了结,便立即放人。”
两人再次施礼说道:“谢过父母老大人!”
知县转坐公堂,让人将沈姜和那盗贼一起带上来,而后将惊堂木重重一拍,点指着盗贼喝道:“大胆贼人,胆敢欺骗本官,诬陷好人,真是狗胆包天!说,到底是何人让你攀咬他人的?”
那贼人说:“小人没有攀咬,小人说的句句属实!他正是小人同伙,老爷自然将他当场拿获,人赃俱在,为什么偏偏不信小人的话?”
知县又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一派胡言,人家乃是碧湖山庄正儿八经的弟子,怎么会与你做那不法勾当?说,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
贼人咬着牙说:“没人指使!就是小人自个要说的!”
知县说:“你与他素未谋面,若是没人指使,你又怎知他姓甚名谁?分明是有人暗中指使,让你攀咬于他!”
贼人把头一扬说道:“小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没人指使,就是小人一个说的!小人不过是想拉一个下水罢了!”
知县喝道:“纵使拉一个下水,怎么就那么巧,不说旁人,偏说了沈姜?”
贼人说:“那是因为前些时在茶馆吃饭,听得旁人闲聊,说碧湖山庄两个弟子因打架降级,小人就记得其中一个叫沈姜,而另一个却想不起叫什么雨来着,要是记得那个,定也要拉他下水哩!小人一个在这里吃牢饭,实在寂寞得慌,所以就想多拉几个来陪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