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给秦冰冰的房间送齐了一应物品,就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付饶等人见他举止反常,知道里面有事,想到跟前问个究竟,却被他悄悄赶开了。他提高警惕,严阵以待,一想到自己深得信赖,肩负重担,就激动不已,又想到终于可以报达仙尊的知遇之恩,便无比亢奋。他甚至在脑海中展开画面,设想着仙尊正被仇家追杀,而后又遭到本教教徒背叛,而他则一马当先毫不吝惜性命地保护仙尊周全。
且不说马跃在外面怎么幻想,先说说屋子里的那两个伤员。
此刻,柳晨晚对吕榕说:“本尊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八方雅蓄不能再待了,今夜就撤了吧!”
吕榕听了很惊讶,说:“今夜就走,太仓促了吧?您还是再修养一下吧!”
柳晨晚摆摆手说:“撤了,不能待了。”
吕榕见他坚持,也不好说什么,于是点点头,说:“是,等会我就吩咐他们去准备。可是,咱们能去哪呢?”
柳晨晚说:“把马跃叫进来商量商量,本尊信得过他。”
吕榕点头,起身到门口,拉开门轻声叫了马仙君,马跃便立刻跟着进来。柳晨晚跟他讲了自己的顾虑,问他有什么好建议。
吕榕在一旁补充着说:“咱们暂时不回仙人谷,得在外头住一阵子,既不能有熟人认识咱们,还得有吃有住,因为仙尊现在不方便,不能在荒郊野外过夜。”
马跃听了也一筹莫展,而后想了想,说:“您若是信得过属下手底下的那几个人,不如问问他们,他们几个从前都是在这一片混的,知道的门路多。”
柳晨晚点头,说:“那个叫付饶的,很是机灵,可以叫他来。”
马跃点头,出去叫了付饶,而后对他叮嘱再三,让他先不要声张。付饶当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非常谨慎,一进到屋子里,先是向仙尊和仙督行礼,然后垂手立在一旁。吕榕便跟他讲了大致的情况,问他有没有好去处。
他说:“小子从前认识一个人,就在大都南城外开了家小酒铺,原先是个捕快,后来自己出来做买卖,在当地小有名气,为人正派,手脚干净,小子曾和他打过一次交道,对他倒是知根知底,他却不认识小子,若说要在外头住几天,倒是可以去他那。”
吕榕看看柳晨晚,柳晨晚想了想点点头,说:“行啊,住店倒也好,不容易引起怀疑,那就去那吧。”说着面向吕榕,说:“去准备吧,今晚就走。”
这边八方雅蓄忙着撤退,而另一边的碧湖山庄,则是忙着安顿。当时,容华城先把黄果果送下山,而后赶紧让人抬了轿子把常氏父子接下来,安排他们在客房住下,又取出最好的创伤药给他们敷了,好生劝慰他们,让他们安心养伤,然后又写了信派人送去北屏,通知他们的家人过来。
常氏父子对柳晨晚深恶痛绝,但对容华城却是万分感激,容华城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好言相劝。劝下他们,又跑去黄果果那里,见她哭得不成样子,很是担心。
原来,容华城从外头应酬回来,就去看黄果果,停手她出门了,便一路追来,先是出了后门,而后上了小山,结果正遇到那一幕。
此刻,黄果果几乎完全失控,情绪更是极不稳定,一会小哭,一会大哭,哭哭停停,停停哭哭,忙得翠云清玲团团转,感觉屋子里都快能漂起盆了。
她见容华城走进来,便扑过去搂着他大哭着说:“白衣哥哥,哥哥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容华城被弄得很尴尬,劝着说:“他只说这次不能带你走,没说以后都不带你走啊。”
而黄果果却趴在他胸口上又捶又打,嘴里喊着说:“你骗人,赔我哥哥,赔我哥哥!”
“果果。”容华城只能把她当亲妹妹那样劝慰。“没事的。”
“哥哥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会不会死啊?他要是现在回去,那边又叛乱了怎么办啊?白衣哥哥,你赔我哥哥!我哥哥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容华城尽力安慰她,但她却听不进去,而后突然抓起他的手腕,使劲咬了下去。这时罗云正好从外头回来,见到这场面,吓得不轻,看着师父被咬,想着就疼,于是担心地看看师父。但容华城却笑着眨眨眼,朝他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