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起,花灯初上。
这一日,云台楼前车水马龙,往来络绎不绝,出入都是豪门世家,带着仆从和护卫。
一簇簇,前呼后拥,从正门进入云台楼。
远处,楼阁之上,瞧热闹的挤满了围栏。
谁都知道今天是萧雨腾开锣登台的日子,平江城不知多少达官贵人亲临捧场。
“哟,看,那是不是小浪仙?她可是万花楼的头牌,想不到也能一睹萧老板的风采。”
“小浪仙最近可是傍上了林家一位公子,自然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真想进去见识一下,谁要是能够带我进去,我让他白玩一个月,随便玩。”
“快看,那是袁门的车架,不知是哪位公子。”
一众勾栏里赶来的女人搔首弄姿,站在路旁,热切地望着一辆辆从面前行驶而过的车辆。
万一哪位豪门公子于人群中一眼看中,她们的命运便将彻底改变,无需再像前辈们那样干到干瘪生涩,再找一个老实人渡过后半生。
“师叔,我听说这萧雨腾的鬼神戏乃是一绝,可召八方妖鬼,助人悟道,是不是真的?”
车架上,常隆看着窗外热闹的景象,忍不住问道。
自从那日在平江城外,遭遇周道,失了替死鬼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走出袁家大门。
“的确如此。”池牙白点了点头,不由露出笑意。
这些日子,常隆一直陷于师妹的惨死之中,不能自拔,经常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望天,暗自神伤。
池牙白知道,这孩子太重情义,总是痛恨自己为何不能救下师妹。
他劝了多少次都没有用。
人心良善如此,的确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劝慰的。
今日作为袁门的座上宾,池少白带着常隆出来散散心,果然有些效果。
“鬼神戏乃是敬奉鬼神之礼,演绎道家秘事,蕴藏灵韵,古往今来,不知多少高手通过鬼神戏参悟出神通术法。”池牙白念道。
关于【鬼神戏】,祭鬼宗内也有记载,其剧目,念唱,行头等等都极为特殊,一脉相承。
因此有人说,当年萧雨腾在山中遇见的异人非同小可,乃是道家隐世的高手。
甚至还有人说,萧雨腾是遇见山中神明了。
“掌教曾经为你批算命格,你二十三岁的时候将有一生死大劫,正好便在今年。”池牙白语重心长道。
“我料定上次你遇见的那位恶人正应了你的劫数,今晚你若是能够于鬼神戏中有所领悟,应该可以避过劫数。”
事实上,正因为常隆命中有此大劫,池牙白才带着他远来平江城。
谁曾想,还是没有躲过,那日的凶险或许就是征兆。
不过如今,常隆躲在袁门之中,倒是不会再遇上那位恶人,只要熬过今年,便是宏图大展,乃是高寿之命。
……
云台楼最顶层。
露台之上,大约只有不到百席的座位,能够坐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平江城的头脸人物。
“师兄,今天好热闹啊,我们神霄门每年年祭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