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目前唯一存活的镇民,哈维·亚当斯本人极有可能是幕后黑手,虽然无法百分百确定,但在安吉看来,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必考虑太多。
为了自己等人的安全,还是先炸了再说。
就在安吉琢磨着要不要直接把手雷扔出去,先斩后奏的时候,房门突然开启,有柔和的火光从中透出。
“大人,有什么事吗?”哈维·亚当斯身披灰色大衣,站在门口,看着立于风雪中的二人,含笑点头道:“外边风大,进来坐坐吧。”
安吉双目微眯,死死盯着哈维·亚当斯,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雪幕下,哈维·亚当斯被昏黄的火光笼罩,散发出一股安静祥和的气质,仿佛暴风雪中等待子女归家的老人,看不出半点异样。
看到这幅场景,饶是安吉杀心再大,也不免心生疑虑。
“为什么所有人都消失了?”安吉开门见山地问道,同时悄然收起手雷。
“他们应该去了教堂。”哈维·亚当斯搓着手,似乎很冷的样子。
“他们去教堂做什么?”安吉追问道。
不久前旅馆方向传来了枪声,教堂和旅馆可是位于同一条街上,她可不信两者之间会毫无关系。
“大人,外边冷,还是进屋说吧。”哈维·亚当斯紧了紧衣襟,退回屋内。
安吉刚想回绝,但她突然意识到弗格森·泰勒就在身旁。
哈维·亚当斯只是个普通人,在超凡骑士面前,根本翻不起风浪。
弗格森·泰勒只要想杀他,无非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想到这儿,安吉不再迟疑,迈步向屋内走去。
进门后是一间宽敞的客厅,客厅左侧安置着置物架以及通向二楼的楼梯,右侧是两间卧室;正前方的壁炉中,木柴哔哔啵啵的燃烧着,散发出温暖柔和的光;壁炉附近摆放着一条长桌,上方摆放着日曜石灯和一些松饼,桌子两侧是柔软厚实的皮质沙发,上方铺着红白相间的毛毯。
壁炉上方,挂着一幅装裱精致的巨大油画,油画的背景由石台和七彩玻璃组成,让安吉感觉有些熟悉。
之前去政务厅的时候,哈维·亚当斯的办公室中似乎也挂着一幅类似画。
安吉一边拍掉身上的积雪,一边仔细打量着那幅油画,表情愈发凝重。
这两幅壁画虽然背景几乎一致,但中心伫立的十字架却截然不同。
之前的十字架是木制,散发出神圣庄严的气息,可面前这座十字架却是由血肉堆积而成,其上遍布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深紫色血管,无数白森森的骨刺从边缘处向外伸出,显得狰狞恐怖。
安吉盯着画中那座邪异的血肉十字架,感觉其中涌出异常恐怖的气息,直面这种气息,让她的神情出现了些许恍惚。
突然,安吉的眼底闪过一抹红芒,冥冥中仿佛传来轻微的破碎声,细碎的火苗从她的发丝间升腾而起,将她的发梢染上一抹微红。
安吉猛然惊觉,下意识地倒退数步,某种闪过一抹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