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李承泽特别淡定地回头看了看两旁的建筑,又转回头:“我还以为上次你们谈完话之后他就把暗探都撤了。”“我在宫里的时候没有,但是我一出宫就会跟着五个。”对守城门的几位大哥微微拱了拱手致意,裴长卿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觉得以陈萍萍的性格会放弃?”
“所以你现在是想开了准备抛弃陈院长迎接新的生活了?”十分享受这种清风吹拂到脸上的感觉,李承泽感觉自己的心情都变得愉悦了“看上了谁家公子记得跟我说啊,我帮你把把关。”
抹了把脸,裴长卿苦笑一声:“说句真心的,我放不下。我跟他说的很潇洒说我放弃了,给彼此都留一个体面,但是我真的放不下。”“放不下不是你的错。”伸手捏捏裴长卿的肩膀,李承泽安抚“这不是你的错,阿裴。”
微微摇了摇头,裴长卿抿着唇看着周围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神情复杂:“如果说是当初那个刚刚下江南回来的我,可能不会顾虑这么多觉得喜欢就是喜欢了,无所谓的,那个时候的我其实跟陈萍萍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虚扶着裴长卿腰间的手微微收紧,李承泽也想到了上辈子的那一杯毒酒:“但是我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大东山之后,要让范闲出使东夷城。”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裴长卿声音平静“然后安排一下陈萍萍返乡吧,半路上截下来。”
想了想这段时间慢慢推进的计划,李承泽突然问道:“那要不要我也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大东山吗?”挑了挑眉,裴长卿微微往旁边侧身看了一眼李承泽,微微一笑“你想过一段潇洒快活的日子?”
露出一个笑容,李承泽耸了耸肩:“你问问,谁不想过一段潇洒快活的日子?我听说,李云睿在南方有了一些动作。”“她怎么了?”微微拧眉,裴长卿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有几分躁动的心情“她又干什么事了?”
一想起那封带着血迹的情报,李承泽的眉宇间隐隐有一股戾气:“那个孩子还没到京城,不过过几天就到了,到时候还要麻烦你看看。”“怎么回事?”也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太对劲,裴长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情报里说李云睿在用孩子做实验,用他们来试毒。”眉宇间逐渐被阴郁取代,李承泽声音当中充斥着几分喑哑“那个暗探救了一个孩子出来,在路上了。”
点点头表示明白,裴长卿手指轻轻敲了几下马鞍,问道:“那封信上还写了什么?孩子的情况还好吗?”“最新的一封信是两天前送来的,他说那个孩子面容青紫,四肢僵硬。”挑了信上最重要的内容说,李承泽看见裴长卿变了脸色。
直接就想起了乌蒙贵的尸人,裴长卿面色凝重,接着问道:“除了面部青紫,四肢僵硬之外,还有其他的表现吗?比如神志不清,表达能力逐渐退化,什么的。”
“信上写的很简略。”明白裴长卿在担心什么,李承泽脑海中又过了一遍那封信里的内容,摇摇头“具体的情况还要等那个孩子到京城。”
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裴长卿深吸一口气把目光投向了两旁的景色,嘴里哼出了之前李承泽从未听过的曲调:“敬日月星辰,共鉴此生。允长相厮守,不离不弃。愿平安顺遂,共度此生。誓大地之上,你我同心。”
“这是什么曲子?”低头看了看裴长卿的发旋,李承泽在跟着哼了一遍之后好奇地问道“怎么之前没听你唱过?”
伸出一只手试图从指缝中观察周围的风景,裴长卿晃悠着双脚说道:“这是我之前从江南回来的时候,无意间路过了人家的婚礼,我听人家司仪唱的,然后就记下来了。”“若是将来等事情平定了,我给你唱。”沉默了很久,李承泽目光坚定地说道。
听到李承泽的这句话,裴长卿只是低头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也没有回答,伸手勒住了缰绳。
自己先下马再扶着裴长卿下马,李承泽站定之后环顾四周:“今年的桃花开得比往年的都要盛,颜色也更好看了。”“我现在越看越觉得,这个地方还是你和谢必安来比较合适的,真的。”慢悠悠的走在树林里,裴长卿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李承泽,笑着说道。
伸手摘下一朵桃花,裴长卿又把它从手中吹走,目送着这朵花随风飘到了自己目力所不能及的地方,轻声说道:“那个孩子的病,我心里有数了。”“你大概猜到了?”走到裴长卿身边,李承泽站在风口处,声音低沉“有把握吗?”
站在漫天花雨里,裴长卿注视着远方若隐若现的群山,声音沉寂:“我不能说我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大概知道那个孩子是什么症状了。”“什么症状?”环视了一圈周围,李承泽问道。
“我曾经在书中看过一种人。”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相关的资料,裴长卿面色微微显露出了几分凝重“曾经在南疆有一批人,专门用活人来做实验,给他们喂各种各样的毒药,以及制作尸毒,最终练出一批又一批的尸人。”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孩子有可能是尸人?”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李承泽问道。微微一点头,裴长卿从风声中捕捉到了一丝丝响动,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有人来了。谢必安什么时候到?”
回头看了看丝毫没有人影的来时路,李承泽敏锐地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风中似乎夹杂了几分血腥气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必安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过来,我跟他说的是让他替我走完整个范闲成亲的过程再过来找咱们。”
微微抬手蹭了蹭腰间的链刃,裴长卿在不经意地撇头扫视了一圈表面上看着依旧没有任何异样的桃花林,拉着李承泽往直前拴马的地方走去:“回去报信的那个暗探还没有回来,我们现在往回走,出了这片林子会好一些。”
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李承泽伸手拽住马缰绳等着裴长卿上马之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你知道的,我一向信你。”
把手搭在马头比了几个手势,裴长卿微微一夹马腹让它跑起来,放大声音说道:“走吧,再不回去的话你们家谢必安该等着急了。”听到身后的动静,裴长卿压低了声音:“我刚才跟他们说了让他们保护好你,你回去报信。”
一瞬间听到背后传来的利刃破空声,裴长卿回身把链刃卷成一个圆圈状甩出去,整个人顺势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走!去找谢必安或者是小师叔!别回头!”
用另外一条链刃当做鞭子直接抽在马屁股上,裴长卿听着背后逐渐消失不见的马蹄声,抬手抓住了飞回来的那条链刃。面容平静的看着从树林中走出来的黑衣人,裴长卿扯了扯嘴角开口嘲讽道:“你们这帮人的隐藏技术连太白山的小野猪都不如,要你们干什么?”
“你想让李承泽回去报信。”并没有被裴长卿的这句话影响到,为首的黑衣人呵呵呵的冷笑出声,而后抬手做了几个手势“你是不会成功的。”
抬起链刃挡住旁边的进攻,裴长卿几个回合下来之后直接将对方肢解,歪了歪头:“用七品的先来打头阵?怎么,是想给我送人头试试手吗?”
眼中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为首的黑衣人摆摆手示意七品以上的人负责去追李承泽,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很走运,能从江南活着回来。”“我走运?”一边回话一边暗自估计自己有多大的可能性能从眼前这些人的手中逃脱出去,裴长卿扯了扯嘴角“那你怎么不说是你们笨?”
话音刚落,裴长卿直接出手把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人甩到黑衣人面前,嗤笑一声:“除了背后偷袭没其他的本事了吗?”嘴上虽然说得极为嘲讽,但是裴长卿其实自己心里也十分清楚,这场较量恐怕没有援兵的话,自己也算得上是九死一生,
八个八品上四个九品上,这个阵仗恐怕即使是全盛时期的自己,真的干仗也只能说是胜负五五开。想到这儿,裴长卿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链刃,不管怎样都要等到阿泽搬来救兵。
感受着微风从身后吹过来,裴长卿突然动了。
链刃直接甩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裴长卿伸手猛地一拽直接抓过来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人而后另外一只手直接把链刃捅进对方的心脏部位。
凌雪阁功法的好处可能不仅仅是在于可以针对像是神庙这种的没有筋脉的机器人,体验一把直接捅穿心脏的感觉,还可以一次性用链刃的状态锁住两个人进行暴打。
这次直接把链刃缠在对方的武器上,裴长卿脚尖一点,整个人下一秒直接出现在了对方身后:“对不住了。”
在解决完四个八品上的人之后勉强得到一丝喘息,裴长卿停下来看着一直没动的那个人,哼笑着歪了歪头:“哟,看戏呢?你说你们每次都这么大的阵仗,何必呢是不是?”
一挥手撒出漫天暗器,为首的那个人冰冷的话语传来:“你有那份名单,就是你最大的错误。”
双手不停地转动链刃,裴长卿一边听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一边向后疾退,甚至还心情颇好地问了一句:“就这?你们就要我死?太凶残点了吧!”
一个后空翻躲过最后的几枚暗器,裴长卿看着对自己成包围态势的人们,眼神也慢慢地变得凌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