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饭,乐于吃了药就卧床休息,他也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住过客栈了,怎么还觉得自己越来越慵懒了?
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有人在他手中写字,乐于一下子坐了起来,才知道手中写的是:“仙长,X们大人X在外X,没地方X。”
乐于本就不太清醒,被这不清不楚的话搞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拉住那人的手写下:“你能再写一遍吗?”
那人果然写了一遍,依旧是一模一样的字,乐于思量片刻后写下:“你们大人在外面?”
那人不断戳着他的掌心,算是认同。
“那好,我出去看看。”乐于写完,披衣下床,开门出去就循着墙摸了过去。
忽然就被拦下了,微凉的指尖在他手中写到:“你怎么起来了?”许是看到了什么,未荼继续写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
乐于摇头,问到:“阁主,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
乐于把那人写得话写了一遍给未荼,而后补充到:“阁主是没地方休息吗?”
等了好一会儿,未荼才写下:“嗯。”
乐于自己摸索着推开未荼身后的门,走进去四处一摸,桌子、床皆是四分五裂,脚下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多少次。这些裂痕切口大多都较平,应当是被利刃所留下的,墙上、地上处处都有打斗的痕迹。
“我送仙长回房。”未荼在他手中写下。
乐于没有拒绝。
回到房间,未荼松开抓住乐于小臂的手即将离开,乐于连忙一拽,拽住了未荼的衣裳。乐于不放手,僵持了一会儿,终于有一只手递给了他。
乐于写下:“客栈是不是没有多余的客房了?阁主要是不嫌弃就和我一起住一晚上?”别说是住一间屋子,就算未荼让他出去站一晚上他也会乖乖照做,毕竟这吃穿用度全是花的未荼的钱。
可未荼却迟迟未应,乐于只好问到:“阁主?”
“好。”未荼终于回应了,与以往不同,他这次的一笔一画都写得极慢。
“那阁主先休息,方才摸了一下,阁主房间的被褥还能用,我去抱过来。”乐于写完,松开未荼摸索到了门边。
忽而又被拉住了,未荼写下“我去拿”后就放开了他,应该是去抱被褥了。
不消片刻,未荼回来在他手中写到:“该休息了。”
乐于写下:“被褥呢?”
“在床上。”
摸了摸,床上果然多了一床被褥,乐于把被褥抱下来在地上铺开。未荼去拿被褥时他摸过了,这床不宽,若是两个男子睡可能比较挤,而这地很干净,就像是为了给他打地铺而专门准备的。
一铺好,乐于就猴急地躺了上去,一动不动的活像死尸。熟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他若是不躺,那未荼就很有可能跟他抢。
出乎意料,未荼竟是没有劝他也没有拉他。
乐于心道这样正好,大家都可以早点休息。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吃了会有什么作用,只是乐于每次吃完都很困,不过这些要是都知道了,那也用不着他试药了。
仍是一觉睡到自然醒,乐于起身一迈,却是踩了个空,他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躺在了床上。
这一摔,脸朝地,却没有很疼,因为床前垫了被褥。乐于揉着鼻子,摸到了摆放在床边的鞋,不过这双似乎不是他的鞋。他的鞋穿了六年,再加上有时修炼磨损更严重,有的地方只剩下一层薄布,估计再穿几个月就要破洞了。
而手上这双,材质紧实,针脚细密,触之舒适,肯定不是他那双!
乐于不禁想这该不会是未荼的鞋吧,他又四处摸了个遍,连桌子上都摸了,既没摸到未荼,也没有摸到他自己的鞋。
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总不能不穿鞋就四处走动吧,于是他穿上了床边那双。穿上后,却发现意外的合脚。
屋中没有未荼,许是下楼了。乐于一打开门就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落下,他迅速跨出门转身一抓,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东西。
是一块木牌,上面刻了字。“乐于仙长,殿中有急事,我让落泥留下陪仙长,是去是留仙长自行决定,万分歉疚。”
乐于收下木牌,慢慢摸下楼后才有人扶住他,那人在他手中写下:“我是落泥。大人让我XX你,仙长有事尽XXX。”
这话不难猜,乐于倍感幸运,幸好落泥不会写的字用叉代替了,否则连在一起反而更难猜。
没有过多犹豫,乐于决定先留在客栈等上两日,但他没想到两日后未荼也没能回来。一问落泥,落泥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乐于细细辨认,除去一些猜不出的叉,剩下全是写的他在左枢殿有多辛苦。
吃的是瓜果蔬菜,喝的是清汤寡水,每日还要精心伺候花老爷树老爷们,若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还免不了受罚。
乐于觉得未荼不像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啊,他问到:“阁主对你们不好吗?”
落泥回复到:“这倒没有,只是阁主老是喜欢给我们加X,我最怕的就是加X。”
这关键字缺失了,无论乐于怎么猜也猜不出他说的是什么,最后只能报以微笑。
其实这两日以来,他与落泥常常这般写着写着就不欢而散。有时是他不清楚落泥说的什么,有时候是落泥看不懂他写的字,乐于换了个说法,落泥又不懂其意。到了最后落泥常常称他有事,匆匆离去。
许是前几日与人沟通多了,突然这么安静下来,乐于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过他很明确自己该去哪儿,于是第三日他便早早收拾了东西,挂上未荼留下的木牌出了客栈。本想留封信,奈何找不到纸笔也找不到落泥,乐于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