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博济寺的两位僧人分别在左右两个擂台上宣布第一场对战弟子,四名弟子应声而上,其余的人则坐在原地安静观之。
第二场便是严知节,他对上的恰好是频虢派的大师兄。
等到僧人念到严知节的名字,他抓起宝剑随安,对座上江卷知咧嘴笑道:“师尊,你看好了,今日就让我这个不学无术的不休岛小师弟将他们频虢派尊师重道的大师兄打得落花流水,给不休岛争光。”
“你这是要打他吗?你这是在打我的脸。”江卷知嘱咐道,“打在他身,痛在我脸。记得手下留情哈。”
严知节颔首,紧接着上台比试。他的招式有叶莘的影子,只是速度与力道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且近来他修炼时虽说先开始咋咋呼呼的,但越来越能吃苦,最终还是熬过来了,现在对付频虢派的大师兄完全够用了。
频虢派的大师兄根本就打不中严知节,所用的灵力也被严知节轻松抵挡,但好在这位大师兄性子沉稳,即便是这样也不急不躁地攻击防御。
出乎意料的是严知节并没有花里胡哨地挑逗对方,而是认真的比试着。乐于莞尔,心道自己早该想到的,严知节本就如此。
一盏茶后,严知节毫无悬念地赢了比试。他与那位大师兄相互行礼,一下擂台顿时昂首挺胸,嘴角高高挂起,脸上就差写着“快夸我”三个字了。
奈何只有乐于捧场夸了几句,莫宣敷衍地说了声恭喜,叶莘则挑着方才他在台上的不足说,江卷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还抱怨严知节没有手下留情。
“你们!我看啊,乐于才是真的不休岛的人!”严知节说着立马冲到乐于旁边坐下,听乐于夸他。
不愧是各派弟子中的高手,招式各有千秋,有时候两人实力相当,很要打上一会儿;有时候实力悬殊太大,顷刻间就决定了胜负。不过不管哪一场乐于都看得兴致勃勃。
直至下午未时才轮到了莫宣,莫宣对阵的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门派弟子,长相规规矩矩,比试起来也是规规矩矩地打,没一会儿就输给了莫宣。
江卷知对今日的对战毫不感兴趣,从比试开始就一直在假寐,两个弟子比试完他都只是敷衍的说了两句。莫宣一比完,他更是立马带着自家弟子在众目睽睽下下了山。众人调侃,他也权当没有听见似的,直接回了不休岛小院。
余下的半日乐于一直在练武,叶莘也趁着这最后一点时间纠正他不足的地方。夜色渐深,疼痛来袭,乐于才慌慌张张地找了个借口回房了。
翌日一早,乐于推门而出就看到了这副场景。
叶莘轻声说着:“将灵力聚于丹田,腰腹发力带动灵力到掌心,再挥掌而出。”
范义武应声而动,掌中打出的灵力击落了院中老树的枝丫。范义武不禁欢呼了一声,意识到叶莘还在旁边后收着笑对叶莘道:“多,多谢。”
“不必客气。”叶莘淡淡说完,又走到一旁指点明文师兄。
后来上山途中,叶莘才告诉了乐于。原来范义武和明文也都是今日比试,清晨看他们二人冥思苦想还重复练着同一招,叶莘就上前随便说了两句,没想到他们很快便成功了。
乐于笑着,心道:有你指点,想不成功才难吧。
山顶非但不比昨日清冷,反而更加热闹了,各个门派的人都在谈论着什么。严知节打听完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道:“打听到了,打听到了!他们这么高兴是因为今天有大戏可看!今日的第十六场是林望兄对阵古玄派的一名弟子,他们都想看看林望兄现在到底有多厉害。林望兄可真有排面啊,真不愧是仙试大会第一,搞得我也想拿个第一玩玩了。”
这倒也是,宋林望本就被赋予了高期待,相信不少人心里早已认定他仍会是这届仙试大会的第一。乐于默默看向叶莘,旁人不清楚,但他们一行人却是见识过叶莘和宋林望两人的实力,两人似乎旗鼓相当,这届仙试大会谁能夺得头筹还真不好说……
第四场宋森然轻松取胜。宋森然实力并不强,可她鬼点子多,对阵的男子可能也没怎么认真,从头到尾脸都是红的,这才让她轻松赢了。
范义武在乐于前面一场,比试中他正好用上了早上那招,轻松获胜。
见他下台,叶莘三人都纷纷看向了乐于。严知节率先说道:“乐于,昨日我夜观天象,发现皓月盈盈,是必胜之兆。”
叶莘道:“昨日是十五,月必然是圆的。”
“对呀。必定是盈月,必盈必赢,可不就是必赢。”严知节仰着头笑道。
听完这话,乐于笑了笑,心里也轻松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他向严知节道了声多谢。
莫宣搭上他的肩膀,道:“放心,你起早贪黑练了那么久,肯定能赢。”
乐于用力一点头,起身欲走,却听到了一声“小乐”。他回头,身后的叶莘淡淡道:“放心,凭空感物你已练得差不多,一般人伤不到你。”
“嗯。”乐于向他点头回道,随即走向擂台。
自打乐于上了擂台,台下就变得吵闹起来。
“怎么是他?”
“他是谁啊?”
“他你都不知道?于定临白央央的儿子,乐于!”
“季门主,王掌门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这乐于被养在逐仙门,被宋门主护得严严实实,自然很少有人知道他。”
“我看宋植糊涂的很!替畜牲养儿子,也不怕脏了自己,脏了逐仙门。”
“这有什么办法?宋门主性子使然,当时谁劝都没用!”
……
乐于轻轻晃头,摒去杂念不再听他们的谈论。
他今日对阵的是许沾门的小师弟钱享。这小师弟貌似比他还要年幼些,颈间带着银项圈,一上台就对着乐于一挑眉,目光斜视道:“你就是乐于?果然如于定临一样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