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耿阳面前的老人吃喝完之后,用手将大嘴一抹,露出一口白白的钢牙,然后对耿阳说道:“孩子,吃了你的东西,我身上没钱,不如就给你做护卫吧,你只要给一口饭吃就行!”
“老伯,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不需要护卫!”耿阳说完,就走到柜台结帐,然后又拿出十枚银币,塞在老人的手里,转身就走出茶楼。
来到大街上,耿阳大步流星往前走,他虽然没有回头,但感觉那个老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耿阳,到络霞楼去,在人多的地方,他不敢对你怎么样!”老理发现那个老人在后面跟踪,于是向耿阳提出建议。
耿阳向路人打听到络霞楼的方位,就往络霞楼方向奔去,并不时回头观看。
络霞楼座落在来运镇最繁华的地段——金银盆,整座楼共四层。一楼为餐厅,二楼为娱乐间,三楼、四楼全为豪华旅客包房。
耿阳来到络霞楼门口,看到门口两边各站着两位彪形大汉,四位大汉只要见到衣衫破旧或不整的人,就将其拦下,不让他们进入门内。
耿阳现在的个子已经和十三岁的少年无异,穿戴也十分规整,他大摇大摆地走进络霞楼大门,来到一楼歇脚厅,毫不停留,又踏上楼梯,来到二楼走廊,随意蹩进一间大厅。
耿阳抬眼一看,原来他走进了一间拍卖厅,拍卖厅里有近二十排座位,稀稀拉拉坐了四五十位顾客,一位中年拍卖师拿着木槌,站在一张一米高的长台前,正在拍卖长台上的物件。
耿阳溜到最后一排座位坐下,扭头向门口一看,发现门口边悄无声息。他终于放下心来,果然将那个茶馆里的老人甩掉了。
“接下来拍卖的物件是一株牡丹树,它来自于东洪城著名的私家园林黄紫园,据说,这株牡丹已持续开花一个多月,堪称奇迹!起拍价,三千金币!”
拍卖师眉飞色舞地介绍着,两位助手抬上一盆牡丹,这株牡丹亭亭玉立,虽然已过了开放的季节,但它还在昂首绽放,红若云霞,紫如锦绣,花色鲜艳,十分美丽。
耿阳一眼认出这株牡丹,当初金木心、魏千云将他带到黄紫园,在黄紫园的偏僻处,耿阳曾见过这株牡丹,当时十分喜欢,意兴高涨,还曾为它吟过一首诗。
这是金木心家园林里的牡丹,怎么被人盗挖出来了?竟然还拿出来拍卖!金木心家根本不会为了三千金币,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出售园里的牡丹。
耿阳非常气愤,马上站起身来说道:“拍卖师,这棵牡丹确实来自于东洪城黄紫园,但它原来生长在泥土里,不是盆栽的,这株牡丹是被盗挖出来的!我请求商武盟追查拍卖这株牡丹的人。”
几十个人同时将眼光投向耿阳,对这位十二三岁少年的话半信半疑。
“你有何证据?”拍卖师愣了一会,然后盯着耿阳大声问道。
“黄紫园的主人有一个女儿,她是我的师妹,她曾带我去过黄紫园,我在园里见过这株牡丹。”耿阳回答,“来运镇应该有商武盟的人,只要让商武盟的人传话给东洪城黄紫园的主人,很快就会弄清真相。”
“白脸,你这株牡丹究竟从何而来?请你出来解释清楚!”拍卖师冲后台大声喊道。
后台没有回应,一位助手走过来,小声告诉拍卖师:“白脸已经从侧门跑了,不见了人影。”
“各位顾客,由于卖主不能证明这株牡丹的来源合法,这件物品暂停拍卖!我们将把这株牡丹交给商武盟托管,查找它原来的主人。”拍卖师终止了拍卖。
过了十几息,拍卖师的一个助手来到耿阳身边,将耿阳带到后台的一个房间里。
“小伙子,由于是你告发的这个案子的,你在这房间里等一个小时,等拍卖会结束之后,就跟我们去一趟商武盟,向商武盟的人说清那株牡丹的来历。否则我们络霞楼也担当不起。”这个助手对耿阳说。
耿阳点了点头,当即在房间里坐下来,从怀里拿出《联灵纪文言通考》,仔细阅读起来,很快一个多小时就过了。
耿阳没见到人进来,就起身到门口观望,发现拍卖会已经结束,可是那个助手却不见踪影,耿阳疑惑不已,又等了半柱香工夫,那个助手终于现身,将耿阳带到另一间房里。
“小伙子,那株牡丹已经不翼而飞,现在只剩下这个花盆,我们也无能为力了。”助手解释说,他苦笑不已,显然不像是演戏。
“你们难道没有派人看守这盆花?”耿阳问道。
“这个房间的门关着,还特意上了锁,门外还有来来往往的人,我们就没有派人看守。”助手解释说。
耿阳观察了一下那个花盆,发现花盆中间的泥土已经翻转,拔出的痕迹非常明显。他再观察这间房子,发现除了门可以进出之外,只有距离地面两米多高的一扇窗户,那扇窗户已经被打开。
“应该是忘记关窗户,让梁上君子进来了!”这位助手也注意到了那扇窗户。
即使对方在演戏,耿阳也无可奈何,于是失望地走出房门,来到络霞楼一楼,再也没有发现那个老人的踪迹,耿阳便急忙走出大门,向路人打听清楚去歇马城的方向,就向右银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