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日,祖山所有的山峦都覆盖了皑皑白雪,银装素裹,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山谷中,一些出来觅食的野兽变得凶猛了许多,甚至会主动攻击祖山里的山民。因此,山民外出时往往会结伴同行,以免遭到野兽的攻击。
清晨,寒风凛冽,在祖山南面的一个山谷里,一个身穿黑衣的老妇人在山谷中极速飞奔,她手提一个包裹严密的大竹篮,四处张望,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东西。
突然,老妇人发现几个身穿白色兽皮袍的身影掠了过来,她立即踏在雪地上,佝偻着脊背,蹒跚而行,迎面朝那几个人走去。
“老人家,您一个人在山中转悠,小心凶兽!”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停下脚步,好心对老妇人说。
在这位中年汉子的身旁,一字排开三位标致的青少年女子,其年龄在十三四岁至二十岁之间,她们也对老妇人投去关切的目光。
“我迷路了,这山谷里是不是有一户姓吴的山民?”老妇人扫了这几个人一眼,声音沙哑地说道。
“这山谷里只有三户人家,就是没有姓吴的山民。”
中年汉子盯着老妇人手中的竹篮,竹篮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哭声十分嘹亮。
“哎,孽种啊!怎么想送都送不出去!”老妇人叹息道。
中年汉子闻言,急忙问道:“老人家,怎么回事?”
“我们家族的一个少女懵懂糊涂,跟山里一个姓吴的小青年好上了,生下了一个私生子!我们的族人深以为耻,让我将这个婴儿偷偷还给这户人家。可是我迷路了,真想把这个孽种给扔了,去喂山里的野兽!”老妇人解释道,满含愤懑之情。
“老人家,是男孩还是女孩?”中年男子急切地问道。
“是男孩,昨晚十一点出生。”老妇人说完,便回转身,准备离去。
“婴儿的身体是不是有缺陷?”中年男子追问道。
“这孩子是我接生的,十分健康!”老妇人说,“哎,得赶紧找到这户人家,这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啊。”
“老人家,这附近根本没有姓吴的人家,您是白费工夫!”中年男子纵身一跃,站在了老妇人的面前。
“难道这孩子的父亲胡诌了一个姓名?这个伤天害理的家伙,害得我拖着这身老骨头,连夜赶了过来!”老妇人怨愤道,说完,便将竹篮扔在了雪地上。
竹篮里的婴儿受到了惊吓,又大声哭叫起来,哭声响彻山谷。
中年男子情急,赶紧将竹篮提在手中,满脸笑容地对老妇人说:“老人家,您不如把这个婴儿送给我,我正想要一个男孩。”
“不行!我的族人知道实情后,肯定不会让我进祖坟安葬!”老妇人摇了摇头,一口回绝。
“老人家,我老婆今天凌晨生下一个女儿,我将这孩子抱回去,就说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连神仙都会相信,绝不会泄漏半点消息!”中年男子低声说。
“好吧,这件事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我死无葬身之地!”老妇人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脚步蹒跚地离去。
中年男子见老妇人远去,他生怕对方反悔,立即回头对身后的三个女孩说:“丫头们,今天妈妈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我们不去打猎了,回去通知邻居们,一起庆祝一番!”
三个女孩也极其兴奋,都争先恐后想去提竹篮,结果被中年男子一概回绝,俨然竹篮里的婴儿就是他的命根子!
不一会儿,中年男子兴冲冲地走进山谷里的一个大院落,提着竹篮钻入内室,来到一张大床边。
“猛子,你为何又回来了?”床头边一个老年女子站起身,询问道。
“老妈、老婆,我们终于有男孩啦!”中年男子兴奋地叫道。
“相公,您怎么糊涂啦?我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床上一位脸色苍白的女子低声嗔怪。
“猛子,你媳妇接连生下七个女儿,你想儿子都想疯了?”老年女子埋怨道。
忽然,一声嘹亮的哭声从竹篮里响起,响彻整个大院落。
听到竹篮里传出婴儿的哭声,老年女子欣喜地掀开竹篮的封盖,又极速解开了婴儿的襁褓,她顿时双眼放光,一拍手掌,哽咽地叫道:“老天保佑……我的……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