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使唤白北泽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两个人对坐吃饭,安静和谐的像电影上的男女主角,只听见碗筷碰撞,以及口中的咀嚼声。
言可心如今的心态已经不同了,头也不抬,履行义务一样吃着饭,而白北泽也很少在吃饭时开口说话,两厢沉默,汤上蒸腾的热气像一道屏障,无形的隔开了二人。
其实言可心很想问他,好吃吗?
但这句话在心里憋了又憋。
想起饭前的那通电话,她心里刚刚复苏的温度又重新降回零点。
问了,他回答了,难道就能改变什么吗?
她已经没有余力再去经营看不见回报的感情了。
白北泽吃完了饭,慢条斯理的抽出纸巾擦去嘴角的汤渍,刚刚拉开座椅起身,言可心也紧随其后的站了起来。
“我洗碗吧。”她说的很干脆。
白北泽的双手逐渐离开桌面,他慢慢的看了言可心还剩半碗饭的碗,答非所问,“你还没有吃完。”
“我已经饱了。”
言可心实则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能吃下半碗饭,完全是因为真的太饿了。
她麻利的收拾起了碗筷,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白北泽,疏离的就像两个第一回见面的陌生人,踏进厨房的一刹那,她听见白北泽平静的声音。
“放下吧,明天有仆人来收拾。”
她差点忘了,她现在已经落魄了,可白北泽还没有,他依然有数不清的财力和人力。
言可心搁下碗筷,没有固执。
毕竟她也没有洗碗的爱好,刚才纯粹是客气,既然有人洗,她也乐的清闲。
话谈完了,饭也吃完了。
言可心走到沙发前,慢慢的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掌心取暖,她等了一会,看见墙上的壁钟走向了十一点,白北泽还没有打算离开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要休息了。”
白北泽淡淡的嗯了一声。
言可心不明所以,怀疑自己暗示的不够明显,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走吗?”
白北泽翻书的指尖一顿,他缓缓抬起古井无波的眼眸,泰然自若的,说了一句让言可心觉得难以置信的话。
“我今晚留下来。”
转而一想,这公寓是他的,留下来似乎也合情合理,她没有资格去决定他的去留,更不能有意见。
但言可心在意的是,这儿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大床,他们两个人好像不是可以同床共枕的关系。
言可心的目光飘飘忽忽的看向了二人身下的沙发。
与此同时,白北泽也看了一眼。
两个人的目光在沙发上定了定,心照不宣的别开了眼睛,白北泽仍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言可心摸了摸头发,悄悄瞥了他一眼,客气的笑了笑,“最近气温下降的厉害,睡沙发,可能有点冷。”
白北泽低头看书,懒洋洋的回应,“嗯,是的。”
言可心打量了一下他的体格,明面上看着是征询意见,身子已经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那我去给你那床毯子盖盖吧?”
她呼出一口气,将头埋在被子里,很快就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她察觉到身边的床沉了一下
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带着清浅的薄荷沐浴香,冷冽清晰的渗透黑夜压了过来。
薄荷味实在是太醒脑,言可心一个哆嗦,就吓醒了,整个人像砧板上的鱼,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的眼睛瞪的像灯笼,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