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心的思绪一把就被拉了回来,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条件反射的反驳他的话,“怎么会呢,我真的以为我怀孕了,以前我很准的,这个月来晚了快十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胃不舒服,一直反胃,才让我有了错觉。”
她用手指轻轻挠着他的掌心,声音又软又甜又无辜,让人根本舍不得怪她,“你是不是在怪我?”
白北泽许久没有说话,他侧头看着车窗外的梧桐树,这阵子的梧桐已凋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独立寒风中,独孤而肃穆,气氛一时间结了冰,言可心试图破开,却始终没法让白北泽化冻。
这个男人简直一个人就能上演冰与火之歌了,冷热无缝衔接,随时切换,让人根本无法捉摸他的心思。
“你要是因为这个就生气,也太小气了吧!”
言可心撇嘴,“看来你把孩子看的比我重要,我没怀孕,你很失望?”
她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深,白北泽听的眉头一拧,指节推了推言可心的后脑勺,不悦的说道“你都在想些什么?”
言可心摸了摸头,还是不理他。
白北泽似是在这方面拗不过她,只好暂时和解,他的声音放缓,语气尽管仍带有几分阴郁,但已尽力保持低柔的语,免得让言可心再挑刺,“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现在有孩子不是好时机,你还年轻,容易伤身体——”
白北泽现在似乎只有对她还存有几分稀罕的耐心,别人见都见不着。
他双手扶住她的前颈,迫使言可心低垂的头抬起看向她,她眼底的微恼,不安,还有闪烁的失落,都被他全盘接受,“我只是怕你有事瞒着我,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言可心的心猛的一跳,下意识别开了双眼。
他现在这么敏锐,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吗?
幸好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没有后续,如果白新月再来闹一闹,一定会被他发现。
稳住情绪,言可心垂眸轻声说“我对你没有秘密,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还会有事再瞒着你?”
即便有,那也是为了你。
“好,我相信你。”
白北泽闻一笑,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言可心虚惊一场,下午在白北泽的陪同下休息,她沉浸在梦中,却没有看见拉上窗帘的卧室内。
白北泽眼中似有白团沁染,一丝丝的黑色影子分散了开来,他纹丝不动如雕塑,安静的保持着一个姿势,久久的握着女人的手,坐在床边,坐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