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终于泼完了,刚才还因夏日的燥热而出汗的言可心,此刻已经踏入寒冬腊月般冻的发抖。
她一直觉得有重物砸在身上,感觉到水温以后,她觉得那是冰块。
他们冻了水还不够,还放了足足半桶的冰块,分明是想让她直到冰块融化也备受煎熬。
“放开我,放开我!”
言可心发觉有人以后,放声大叫,以回音与风向判断,这应该是在室内。
然而刚才浇水的人仿佛消失了,安静的室内只剩下外面影影绰绰的车流声,反而衬的里面静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有人吗,救救我,救命!”言可心嘶声力竭。
得不到任何回应,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渐冻的身体唤醒,笨拙的依靠着墙撑起双腿想要站起来。
但绳子在大腿和小腿上各扎了一圈,并且紧紧的在背后打上了死结,言可心的手够不着,扑腾了半天,也只能在原地转圈。
好在冰水泼下去以后,地上的灰尘都被吸附成了泥水,喉咙也好受多了。
她用脸颊轻轻贴在地面,这是瓷砖地,而不是水泥和木板,大致的环境可以预料,空旷有风,听的见车流声却听不见人声,并且是瓷砖地的地方。
应该是一种类似高楼上的大办公室?
言可心正要继续艰难的探索下去,忽然在黑暗中,听见一个女人讥讽无比的笑声。
她的声音尖锐如刀子,割在言可心的心头,言可心却并不意外,冷静至极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言可心扬起头,不断的晃动头颅,试图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没想到,言小姐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女人踩着高跟鞋,慢悠悠的踱步到了言可心的跟前。
冰凉的手指拈着锐器,抬起了言可心沾了泥污的下颌。
看见那张素来高高在上的精致脸蛋,此刻跌下云端,陷入泥淖,夏梦琪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简直像肾上腺激素急速飙高,笑容也诡异疯狂了起来。
嗅到了一丝属于器物的味道,言可心眉头一皱,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准确无误的说出了她的名字。
“夏梦琪,你拿刀,抵着我的脖子?”
夏梦琪轻轻啧了一声,手里的刀子在言可心雪白的脖子里比划着,“都这种情况了,你还这么冷静,真没意思,你不知道害怕吗?”
“放开我。”言可心答非所问。
“我失踪的事情一旦被人发现,不用多想,就有人会知道是你做的,你想逃狱应该是为了活下去,倘若再沾上一条人命,风头可就过不去了,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得给我偿命。”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紊乱,不知是被冻的,还是生理本能的反应,“所以,把你手里的刀子放下,如果现在放我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要逃还是如何,我都视而不见。”
冰凉的刀具移开了她的脖子,却拍了拍她的脸颊,“你以为我还会再被你骗一次吗,言可心,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一种计策用两遍,尤其是对着我,你以为我把你抓过来,就是为了放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