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心还是不说话,脸上甚至出现了不耐烦的情绪,她硬生生把手抽了回来,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言可笙只得又把她给拉了回来,强行掰开她的手掌,一字一句的写道:“他常常来看你,是真的担心你出事,无论他目的是什么,心意总是不坏的,你病房里的那些花,还有你手上的,都是他送的。”
言可心终于有了反应,并且很激烈。
她瞪大了双目,澄澈的瞳孔像是放大了几倍,举起手中的花束问道:“这是他送的花,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言可笙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
言可心不等他继续写字,猛地将花束一把掷进墙角的垃圾篓中,“不许再收他的东西,都给我扔掉,不要再告诉我,我不想再看见他!”
她分明身体不好,可还是硬撑着,推开言可笙的扶持,趔趔趄趄的扶着墙往病房走。
言可笙无奈的看着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白北泽一直慢慢的跟着两兄妹,他们走很久,他才走一步。
他在垃圾桶中看见了那束花。
垃圾篓一般只扔枯萎的花,可鸢尾的颜色太鲜艳,花期新鲜,满满的装满了垃圾篓,还点缀着纯白的玫瑰。
这让人不注意也难。
是她扔的吗......?
白北泽定定的注视着那可怜巴巴的花束,抬起手,指尖轻轻蹭了蹭眉骨。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算不上失望,也不难过,只觉得遗憾,为了花遗憾。
他走到病房外,刚巧可以从玻璃窗上看见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她好像又瘦了,瘦的像一尺轻飘飘的素绢。
正拿着床头的花,还有茶几上的花往垃圾篓子里扔。
垃圾篓里不够,她就索性直接扔在地上,眼神冷漠到极致,甚至连出气的踩几脚都不愿意,她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再看见了。
言可笙拦不住她,只能为难的站在一旁看着。
白北泽将手插在裤兜里,身子笔直的像一杆枪,他的剪影在玻璃窗上分外清晰。
扔完了花,言可心便坐在了床沿上,手在床头胡乱摩挲着药瓶。
从她不停摸耳朵的动作看来,她的耳朵应该很疼。
白北泽默默的看着,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言可心在倒水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她慢慢的仰起头,二人的目光一刹那间有了重合,他的平淡,她的憎恶,像是石子投掷进水里。
一圈圈的涟漪泛开,很快就停止了。
言可心从床上走下来,朝着玻璃窗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