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可笙的身份和对白北泽的了解,起码比她自己要靠谱的多,言可心觉得自己待着也是添乱,不如回家趁早离开白北泽的视线。
她抱着若若匆匆的往家里走,若若还不忘了从肩膀上探出小脑袋,笑眯眯的冲白北泽招手,“白叔叔再见!”
白北泽的扑克脸温柔了一刹那,他牵起嘴角,垂在身侧的手抬起一招,“再见。”
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言可心与若若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言可笙的身影迅速遮挡住了他的视野,一副算总账的样子,他指了指门前被阴影遮住的空地,脸上全无刚才言可心还在时出现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担忧,“跟我去那儿聊聊?”
“我们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近的说过话了。”白北泽不置可否的抬起下颌,目光微转,余光分散到了别墅二楼忽然亮起的灯上。
他的白瞳上亦折射出小小的一块光斑。
“所以今天给你个机会,有什么要说的,你都说出来,别再为难心心了。”言可笙吐字轻缓,掺杂着一声叹,“她不容易。”
二楼的卧室内,言可心坐在沙发上垫着双膝,伏在窗台上,躲在窗帘后冲大门口张望。
不知道言可笙拉着白北泽说了什么,两个人站着的地方刚巧是死角,些微能看见两道修长的人影拖在地上,看不见被障碍物挡住的人。
言可心只能靠路边停着的轿车判断白北泽走没走。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言可心等的昏昏欲睡,一扫手机,十一点了,她今晚过的比之前的任何一晚都要长都要累。
言可笙与白北泽终于从障碍物后走了出来,二人并无交集,连道别都没有,神色凝重的离开了,一个上了车,一个回了家。
言可心激动的要爬起身,忽然看见轿车的后座摇下了车窗,她立刻化为小猫潜伏了起来,警惕的用一双眼睛乱瞄。
虽然隔的远,但言可心依旧能感受到白北泽视线的威力,似是穿透了石土直逼她而来,那是一记意味不明的目光,兴许离的太远,言可心无法确认他到底是为什么而看,兴许只是想看一看这么简单。
她缩头了好一会儿,车窗才被重新摇上,轿车发动了,消失在夜幕中。
来自白北泽的压迫感,终于在这一刻瓦解。
言可心踢开鞋子跨上窗台,将窗户一推,轻松的抽开腕上的钻石镯子,一眼都不看的往外重重一丢。
钻石本就带着自身的重力,她丢的又狠,在夜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抛物线,便不知葬身在门外的哪一个草垛中了。
月光下的手镯孤零零的一闪,很快就销声匿迹。
言可心揉了揉灵活的手腕,扬起嘴角,利落的合上窗户拉上窗帘,完美的处理完这令人糟心的一切。
她哼着歌儿去洗澡,没有发现大门外刚刚离去的轿车,再次开回了夜幕中。
言可心做了个梦,梦见白北泽一个劲的狂追她,非要拿出一个比头还大的钻石镯子套在她脖子里,像狗链一样把她锁住。
她一路狂奔,半路摔倒,眼看那钻石镯子就要戴进脖子里,她立刻被惊醒了。
言可心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抬头看向窗帘外透进的明媚阳光,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一场梦。”
她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免得又遇上白北泽,这段时间,白北泽似乎无处不在。
言可心没有精力去思考他为什么放弃工作,满大街乱溜达的问题,而是摸向了床头的手机,揉着惺忪的睡眼一扫,瞟见了十几通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