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
不打算浪费时间,言可心开门见山。
她上挑的眉尾带着一丝凌厉的颜色,俏丽的面容也因此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几年前她还是怯懦的羊羔白兔,现在却疾言厉色转换自然。
可见人真的是会变的。
“这有什么难的?”白北泽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眼神浅淡的几乎装不下什么情绪,古井无波般沉重。
言可心却从他的眼神过度理解出了嘲弄。
白北泽不打算同她解释原理。
他拈着的手镯是冷的,人却更冷。
“你脚下的A市,看起来各过着各的,实际上都住在别人的眼睛里。”
“谁也逃不过。”
今天你我之间的秘密,明天都成为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就是权利下的所谓天堂般的生活。
总有源源不断的人,挤破了头,想跻身这高高在上的云端。
殊不知——
代价是全无隐私,交付灵魂,成为利益的牺牲品。
言可心似乎是懂了,眼底并无讶异,对白北泽的话很了然的样子。
这其实也是她朋友少的缘故。
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该和别人拥有太多亲密关系的。
总不乏连朋友都出卖的人。
言可心轻轻一眨眼,睫毛颤动,“看来你很关注我们家?”
白北泽嘴角似是轻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海平线般的平直。
“还好,顺便关注了一下,而已。”
一句还好,一句而已。
言可心气的低笑,指甲在衣角慢慢的碾过,“那我还应该谢谢你没多看几眼了?”
原来她早在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被他那些通风报信的手下看见了。
“你想谢也可以,我不介意。”
他答的心不在焉。
日光将瞳孔中的纯黑,侵蚀的仅仅剩下躯壳。
残留的瞳仁泛着柔和的棕色,如一缕垂自夕阳的光。
白北泽极为难得,没有露出杀伐果决的一面。
刨去那份骇人的冷峻不谈,他此刻的外表充满了迷惑性。
如果是有人第一次见到他,一定会下意识的认为他是一个好人。
可惜言可心当过受害者,白北泽的罕见温柔,对她而言是雨前的雷电。
心中,警铃大作。
“你想多了。”
言可心假笑着奉上一句。
白北泽稍以沉默,继续摆弄他手中的镯子。
大概因为镯子上嵌着钻石,这是看上去冷且无暇的宝石,与带颜色的不同。
在他手里,竟然也不算违和。
可言可心觉得刺眼极了,悄悄的磨着牙,“这镯子,你从哪里拿到的?”
白北泽从镯子上移开目光,“从你家门口的草丛里。”
言可心想起来了。
她那天的确是用力将镯子丢出了门外。
的确是消失在一处草丛里。
他的眼睛还真是锐利——明明走了,居然还让人取了回来。
刻意留到今天膈应她?
“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把它丢了?”
言可心一勾唇,涂的精心的唇瓣是正红色,她以前从不用正红色。
现在却习以为常,列为生命必需品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