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灯光是昏暗的暖色调,也照不出她脸上的一丝血色。
真的生病了,没有骗人……
姑且原谅这个小骗子吧。
白北泽拉了旁侧的凳子,刻意保持着没有发出声音,然后才坐了上去。
接下来长达一个钟头的.时间里,他竟然什么也没有坐,只是沉默的坐在病床边上,静静的望着言可心。
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上午到深夜。
一下飞机,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封家,但去的路上,王小元查到言可心因病去了医院。
他便又马不停蹄的冲进了医院。
几乎没有停下来休息过,胸腔中那颗震动的心脏,从在华国收到的那封信息开始,就隔着大洋彼岸的遥远距离只为她一个人而震动了。
医院的装修一贯是冷清的调调,纵使是高级病房,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看着虽然干净,但未免太失了人气,只让人觉得闷的慌,满目的白色非但不显得轻快,反而变相的更压抑了。
暖色调的夜灯唯有这一点好。
将这宁静的医院的夜晚,照出了一点温馨的味道,虽然只有一点,但在这冰凉的氛围中已经算是能难得了。
人不是铁打的,经过了长途的煎熬,定然是疲惫的。
白北泽等坐下来休息了,才发觉身体似乎在闹着抗议了,大概是感觉到了环境的舒适,大脑紧绷的那根弦也放松了下来,陪着女人清浅的呼吸声共同沉静。
但最主要的,大概是发现她的病没有什么大碍。
连发烧都没了,这是好事。
白北泽寂寥的背影在橙黄的灯下仿佛一副写意的简单素描,寥寥几笔便能画出他沉默背影中藏匿的情愫。
这儿没有别人,他用不着掩藏他的真情实感。
可以尽情流露。
也可以看着她可爱的睡姿淡淡微笑,看着她的脸,很难想到昨晚的那一通电话,是出自她的口中。
原来那张小巧嫣红的樱桃唇,也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
大约是夜灯对着床头照,实在是有些亮了,白北泽不得不时不时的眯眼,才能看清言可心那张在灯下犹如陶瓷般细腻的面容,灯下看美人是乐事之一。
他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她蜷缩在胸前的手。
起初是试探着,到后来就霸道了许多。
像他一向的行事风格,凌厉果断,撑开她纤细单薄的五指,纳入了自己修长的要大上一号的手里。
或许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并非要有多么激烈的情,浓烈的爱,浅尝辄止的吻,还有心照不宣的十指紧扣的牵手,都可以,都足够……
时间悄然流逝,几乎没有留下痕迹,令人放松的时间总是过的格外的短。
王小元忽然敲了敲门,察觉到白北泽的头偏了一偏,他轻轻的拉开门,冲他说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白北泽柔和的五官忽然锐利了起来,“他过来了?”
王小元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眼腕表,“说是已经在路上了,再过一刻钟就能到医院,我们得在那之前离开。”
爱是爱的光明正大。
只是因为某些不得不忍耐的事情,才得小心翼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