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总管语调怪异的哼笑两声,轻蔑地扫了一眼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的老太婆,便给回了钱嬷嬷。
这老太婆仗着自己有个孙女儿当了娘娘,这些年也常在宫里走动,颇为风光,连他都因为燕妃的盛宠对这老太婆客气两分,可真是没想到,她还做出这种事过,真是······一言难尽。
钱嬷嬷立刻将东西再拿给了老侯爷和老夫人看,其实这东西,两人在见过了何老婆子以后,都见过了,此时再看一遍,依然怒火翻涌。
“你这个贱妇,你还有什么话说?”平西侯钟大虎虎目圆睁,恨不得一刀砍死这詹氏。
詹氏此时,早已魂飞九天,木然呆坐在椅子上。
钟继武也是瘫坐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夏总管看了一眼钟大虎,说道:“此事既然已经查明,咱家就要回宫复命去了,侯爷,从今往后,您这家务事可得自己个儿整明白了,省的在皇上面前,也落上一个治家不严的罪过。”
钟大虎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拱手说道:“夏总管说的是,本侯以后定然不会再轻信于人,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夏总管点点头,这便要走了。
钟继武欲哭无泪,扑上去抱住了钟大虎的腿,大声说道:“大哥,大哥,你听兄弟说啊,这件事我不知道啊,从我记事起,我爹就是钟老大,我就是钟老大的小儿子,我小时候,爹还抱我逛过集市,给我买过糖葫芦的,爹他那么疼我,我就是爹的亲儿子啊。”
詹氏死灰般的目光,抬起来看了钟继武一眼,待要说什么,她又闭上嘴巴,此刻,多说无益,至少小儿子,还不是个蠢的。
他知道断尾求生。
钟大虎却是冷笑起来:“你以为我会信你?”
老夫人也在一旁,觉得十分好笑:“你算你不知情,现在不也是知道了吗,也不晚。这不管早和晚,也改不了不了,你不是钟家骨血的事实,你爹,可是何老大,跟钟家有什么关系?”
钟继武面向老夫人痛哭:“大嫂,呜呜。”
他多么的无辜啊,他多么的痛不欲生啊,都快来可怜可怜他,他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突然的,钟大虎抬起脚,将他踢开了,冷冷盯着他:“我爹只生了我一个,你就是个野种!”
野种!
钟继武仰头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跟他动粗的平西侯。
平西侯踱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早在我知道詹氏可能偷人的时候,我就叫人悄悄盯着你们母子了,你以为,你们私底下商量的事情我不知道?”
钟继武张着嘴,呆呆说不出话来。
“滚!”平西侯突然厉声喝道!
钟继武吓得一个哆嗦。
老夫人也淡淡开了口:“你和钟继文,既然不是我们钟家的骨血,就没有资格住在我们平西侯府的宅院里,从现在开始,就滚出我们钟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