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然毫不理会,只看着简七,道,“所以,简七先生,江大人已经承认了,是冬使杀了李陌上。”
江上流见状不好,一拍惊堂木道,“一派胡言!”
苏清然道,“我怎样胡言,这是您亲口说的话。您如今就算拿出宝物,呈出密信,都证明了,是风央城冬使杀了李陌上。我虽不是真凶,也从未与风央城勾结,但作为天垂之国的子民,也实在关心此事,还请大人拿出刚刚提到的证据,来让简七先生,真正看清挚友的死因。”
江上流道,“好一个诡辩雄才,你暗中与风央城冬使勾结,如今将她卖了,你会有好处么?”
苏清然道,“大人问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本就不认识她,才不关心那些好处。”
江川忽然在人群中道,“陈寻风,你说是风央城冬使杀了人,就是她杀的了?你有证据么?”
苏清然道,“证据,在江大人那里呀。他说李陌上老先生写了密信,知道暖云居和风央城勾结的秘密,所以凶手是风央城派来的人。但是你们有的只是暖云居东家与风央城勾结的证据,却没有我与他们勾结的证据。”
万面小君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梁骨流下。
如今在这里,他们想必已经找好了替罪羊东家,如果自己不出面,他们就不仅赚了一个暖云居,而那假东家无人揭破,一定会咬住哥哥说他是奸细。但自己若出面,那个密信若是兰乃桑逼着老白羊写的,恐怕不会是假的,凭自己与哥哥的关系,哥哥与风央城勾结的罪名,就坐得实实了。
为今之计,就只能揭穿假东家的面目,或者揭穿那封密信的漏洞。
还好,暖云居上上下下至少都只认两个令牌:东家令牌和掌柜令牌。而她的东家令牌,无人能够仿制。昨日她刚刚暗中选了一个新的暖云居掌柜,给他授了掌柜令牌。假东家一出现,只要将暖云居上上下下都叫来,就可以揭穿他了。
以防万一,万面小君向后渐渐退了几步,隐入人群之中。
江上流道,“来人,传暖云居东家葛方!”
葛方跪在地上,道,“小人已经上交了所有宝物,并将暖云居上上下下众人驱散,求大人留小的一命啊。”
江上流道,“留你命容易,你看看你身边这位坐在椅子上的人,他是不是前几日住在暖云居最好的客房?”
葛方看了看苏清然,惊道,“陈大人,您……您也被抓了?”
江上流故作惊讶道,“唔,你认识他?”
葛方磕头如捣蒜,发着抖道,“陈大人是风央城出名的谋士,还是风央城主的结拜弟兄,小的往日,往日只有仰望的份儿啊。这次,就是为了除掉李陌上,还有国试的事情,陈大人才屈尊来到暖云居,小的哪里敢用差的房间招待他?”
堂外众人大声呼喝起来,皆喊陈寻风狗贼一类。
苏清然看着这人在自己面前演戏,只气得两眼发黑。勉强忍下心中的怒气,他缓缓道:“你记得我,我却不记得你。暖云居上上下下人都不见,无人作证,难道江大人说你是东家,你就是了?你倒是拿出暖云居的契书来。当初案情未发时,我便觉得那掌柜有问题,一个老人,却有着女孩子般鲜艳的指甲,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何风冬使化妆成的李陌上,等到我当天晚上打算抓住她问李老先生下落时,她已先下手,我看见的就只有李老先生的尸首了。而我被她蛊术所迷,才将匕首扎入了李老先生的尸身,恐怕那密信,也是冬使逼着李陌上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