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披青黑盔甲,稳坐其中,堪比山顶青石;
一人戴五色鲜花,笑眼盈盈,仿佛山野香花;
一人着木色长袍,神情肃穆,宛如山里草木;
一人裹粗布麻衣,手脚粗大,貌类山居野人;
一人穿浅色轻绢,眉目柔美,浑似山涧清水;
一人顶翎毛羽冠,眸细嘴尖,如同山间飞鸟;
一人挂火色轻丝,随风呼张,直若山中烈火;
一人背四只褐翼,嗡鸣有声,形近山之巨虫;
一人蒙土黄纱绢,身形臃肿,好像山上沙丘;
一人无任意形容,筋骨轻松,简直山行奇风。
苏清然看了一圈,哈哈大笑。
“哈哈,你们不是来唱戏的吧。”
十大高手显然听到了这番话,却没有一人动怒。形如青石的人依旧端坐在中央,身如清水的人的双手则如水流般蜿蜒而动。
青石端踞清水流。
清澈的水,柔柔弱弱,安安静静地流过金色的平台,绕过苏清然,什色每个人,毫无杀伤力。
江下流摇了摇头,想要跨过去直接开打,却发现自己根本跨不过那片看似细小,实则上下无限纵伸的水流。他心中一惊,看着苏清然,苏清然却是看着他笑了笑,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木叶香花沿岸生。
水两侧金色的平台上,生出了星星点点的野花,野花香气馥郁,令人沉醉,香草急速生长,已然齐膝。
苏清然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几枚药丸,顺手摘下水边的树叶裹了,抛给江下流,钟离怀忆和钟离怀棠。
裹了木叶的药丸,轻而易举地跨过了水面,到了三人的手中。
苏清然使了一个眼色,三宗长老当即会意,将那解毒丸服下。
生得葱茸好颜色。
蔓草香花继续快速生长,长到一丈有余,在高处相互勾连,形成了一个个古堡状的囚笼,青木人看着众人被囚笼所困,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清然却好像根本不在意,从容地蹲下去,转了转戒指,道,“鲜鲜,多喝点水。”
鲜鲜从戒指中钻出来,看着地上的清水,长长的舌头伸过去,像根吸管,抽了许多水去。
苏清然敲了敲鲜鲜的头,“你会喷水吧。”
鲜鲜点了点头。
苏清然笑道,“那就再多喝点。”
鲜鲜喝了一会儿,抬起头道,“主人,水没了。”
苏清然敛去笑容,严肃道,“你喝得够不够?”
鲜鲜笑道,“自然是足够的。”它笑得很自信,它知道苏清然是什么意思。
外面的十大高手根本不知道在苏清然那边发生着什么,依然继续着他们的“表演”。
一股风来焰腾空。
清风吹过,仿佛挑灯的手指,精确地点燃了囚笼上的木叶。
在火烧起的那一刹,地上的水,全部都消失了。
除了苏清然和青神三少的囚笼之外,所有的囚笼都变成了滚烫的火笼,木叶焚烧发出刺鼻的气味,剧毒无比。
烈火熊熊中,木叶哔啵,掩盖了众人的痛呼。
苏清然站在笼里道,“只是这样?”他扬起左手食指,秘银戒环划过一道银色剑光,囚笼随之崩坏。
苏清然跃至半空,轻弹食指,巨量的水花极速喷出,转眼间熄灭了金色平台上燃烧的烈火。什色和三宗长老从烧焦的囚笼中轻而易举跳出来,与苏清然站在一处。
“我真的以为你们是在演戏。想活,带我去神庙。想死,继续拦我。”苏清然的神情淡淡,口气却强硬无比。
一战之后,十大高手中水使不知何故,失血过多;木使和花使,身上都受了剑伤;火使的火色衣衫尽湿,看起来极为狼狈。
而苏清然一边,人皆毫发无损。
十大高手听了苏清然的话,依然没有反应,继续进攻。
“野人”伸出健壮的手爪,扑了过来;“飞鸟”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万千飞羽如箭般刺来;“巨虫”嗡鸣腾空,金色平台上瞬间爬满虫蛇,以“青石”为中心,狂风掀起的沙土遮天蔽日,蒙住众人的双目……
刀剑砍不掉前赴后继的昆虫,光明之火烧不尽层出不穷的爬蛇,毒术和意念,对愚蠢蒙昧的剧毒虫蛇而言,毫无用处……看起来,这是一场必杀之局。
虽然腿上爬满了毒虫,脚踝处绕着七八条毒蛇,眼前模糊一片,飞羽如钉刺入体肤,野人的纠缠难以挣脱,苏清然却根本没有在意,他只是一次次用剑意逼退皮糙肉厚的“野人”,一步步,尽可能快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风沙蒙住苏清然的双眼,蒙住“青石”的双眼,却没蒙住鲜鲜的。
苏清然踩着爬蛇,运用内力护住皮肤,抵住一波又一波毒虫的咬噬,终于走到了“青石”的背后。
“青石”一动不动,看似非常淡定,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但苏清然知道他为什么不动。
因为他是阵法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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