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语雪扶住“陈寻风”,关心道,“你怎么出来了,太医不是说,风寒要卧床静养么。”
“陈寻风”道,“多日躺在床上也无趣,刚刚听到你在发火,怎么了?有人惹你生气了么?”
鄢语雪道,“有是有,可是见到你,就一点气都生不出来了。”
“陈寻风”展颜笑道,“来,雪儿,我们坐过去,你说来给我听听。”
鄢语雪看着“陈寻风”绝美的笑容,心里的怒气像被大雨打过的火苗,一点也燃不起来了。她扶着“陈寻风”,慢慢走到方才的长几边,已有宫女在刚刚一句话的工夫,在几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
“陈寻风”和鄢语雪并肩坐在一起。“陈寻风”听了鄢语雪的话,认真道,“雪儿,此人是大才。我如今身体不好,不能帮你分忧,这姬无忧能做到这些,我听了,真的是很欣慰。或许他真的是曾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这段日子,他的病被治好了,也说不定。更何况,他没说自己会武功,却也没说过自己不会武功。很多武功,未必需要一个人有很强壮的身体才能施展。”
鄢语雪听“陈寻风”也如此说,很是诧异,问道,“寻风,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赏他,待他如上宾?”
“陈寻风”正色道,“西天大光明教在我天垂之国立教已久,从来都是以匡扶社稷,消除苦难为己任,何曾做过反动的事?更何况这等揭竿造反,必定会血流成河,西天大光明教,绝不会任由此事发生。陛下对姬无忧好一些,若他是个忠臣,自然是陛下之福,若他真有不臣之心,其时大光明教方面也不会坐视不管,有大光明教相助,陛下何须担心?”
鄢语雪笑道,“是啊,我的王后,是西天大光明教光明正使,大光明教哪里会是朕的敌人?”
“陈寻风”笑道,“雪儿说的极是。大光明教既无反心,姬无忧造反的可能也很小。在我看来,姬无忧和什色,是一路人。西天大光明教是国教,若按你说的,姬无忧造了一个神灵,这件事显然威胁了西天大光明教的地位,为何西天大光明教不出面阻止?为何什色不阻止?我看来,唯一的可能是,这神灵的旨意,与西天大光明教的不谋而合。既然如此,雪儿你又何必担心那神灵的意旨呢?”
鄢语雪恍然道,“是啊,我竟忘了,什色也是同去的。若姬无忧当真有不臣之心,什色身为大光明教少教主,又怎会坐视不管?”
“陈寻风”道,“所以,我认为姬无忧不仅不是个奸臣,反而是位良臣,他此行必定受了不少苦处,陛下等他回来,该好好抚慰补偿他才是。”
鄢语雪点了点头,赞道,“寻风,姬无忧是良臣,你更是我的良药。你快快好起来,这样我才开心。只是刚刚,我已经下旨钟如是,带兵三千去东海找他了。我给他的旨意是,若有异动,立即动手。”
“陈寻风”好看的眉毛皱了皱道,“雪儿,你该让是儿对他态度好一点。”
鄢语雪道,“我这就补一道旨意,让钟如是不要鲁莽。”
“陈寻风”点了点头,看着祝仰止笑了。
祝仰止看着“陈寻风”,笑容里是说不出的得意。
风央城,一道灰影划过。
何风坐在一片紫罗兰花海里,慢慢地调理。
自上次万面小君和唐十八少大闹祭台之后,他就迟迟没有恢复。
元帝上次被人捉弄,大怒之下把他伤得很重,他最近一直没有精力,去听风识微,进一步部署抓捕苏清然的事情。
之前无面从洞萨湖报回苏清然的影踪后,就死了,何风也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消息。
何风只是知道苏清然曾经去过洞萨密藏,获得过洞萨密藏的传承。当时的名字,还是风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