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苑里。
茶缬依然觉得晕眩,躺在床上。
她望着窗外的茶花,痴痴出神。那水雾中的人取她的血,究竟要做什么?他,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救了自己?
茶花静静地绽放着,吐露着秘密的光芒,正如茶缬的心思。风不大,茶花瓣在秋风中微微翕动,像是秋天将去的蝶翼,莫名让人有些伤感。
这时,茶缬忽然警惕起来,凝望着茶花的眼一滞,她不知是否看错,风中,似乎隐着一个人。何风教给春使闻风知微最基本的能力,就是第一时间发现风中隐着的东西,不论是毒气,还是人。
苏清然看出茶缬异样,探出鄢语雪二人还未来到,立即现了身。
“你还好吗。”苏清然走到茶缬床前,替她检查了一下,“你无大碍。”他又继续说,“马上会有坏人带着你母亲来,要验血认亲,我必须隐藏起来,你小心看有什么诈,必要时,我会助你。”说罢,苏清然便重新隐入风中。
他的身形刚刚消失,鄢语雪便迈进了春芳苑。
鄢语雪一走进来便看见了茶缬手上的纱布。她脸色很是难看,快步走到了茶缬床前。
茶缬见鄢语雪的模样,心霎时有些冷。
难道娘只听了片面挑拨,就要来怀疑我吗。
茶缬正这样想着,忽然见鄢语雪坐下来,轻轻抚上茶缬的胳膊,“缬儿,你还好吗?疼吗?”茶缬皱了皱眉,全然没想到鄢语雪竟然会是这般态度,继而笑了,“我没事,您放心。方才有人偷偷取了我的血,如今我只是有些头晕罢了。”
鄢语雪睨了一眼芮秉尘,对茶缬道,“这位大人说,你不是我女儿。”
茶缬看了一眼芮秉尘,后者脸上颇有些得意的神色,就像抓到罪犯证据的官员。
茶缬垂眼道,“娘,既然有人挑拨,我便证明自己。”说着伸出手。“娘,你要怎么验证,都可以。”鄢语雪微微吃惊,茶缬竟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沉稳淡定。
这个姑娘,有勇气,有担当,无惧怕,多像我啊。
“陛下。”芮秉尘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碟子,递到了鄢语雪面前。
苏清然凝目一看,一道金光在碟中闪过,那碟子的中央,似是有道隔膜。
芮秉尘走上前来,向碟子中倒水。
苏清然在一旁冷眼看着。鄢语雪扎破手指,把血滴进去,茶缬咬破自己的手指,也 把血滴到了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