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是深夜,可如玉根本看不见,什色脸上是什么表情,她只是看到什色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
可实际上,什色是在发愣。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脸上罕见地迷茫:刚刚那是女人的手!已经第二次了,第二次了。和尚是大光明法传人,天生被诅咒一碰女子便生疮,为何碰玉施主两次都从未痒过!
人们在遇到违背主观认知,尤其是违背执念的事情,经常有质疑和探索的欲望。
于是什色又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可如玉的手……
“你……”可如玉没想到什色沉思之后的举动竟是再次握手,心中有些慌乱,却并没有将手抽出来,而什色,竟也这样继续握着,握了十余秒,后来竟伸手去握住可如玉的另一只手。
就这样握着双手将近一分钟,什色才缓缓睁开眼,缩回手,仔细地看着手掌,惊奇道,“原来是真的!真的不痒!玉施主,你是和尚所见过的,唯一能触摸的女子!”
可如玉听了这话,刹那明白了什色方才之举是何用意,再想到自己方才的少女心思,哭笑不得,只好打岔道,“刚刚的事,你都听到了?”
什色回过神,瞬间变得严肃,点了点头,平静道,“你已经证明了不是你下的毒,你可以走了。”
可如玉听了这话和语气,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有些生气,她道,“我不能走。”
什色有点疑惑,道,“为什么不能走?玉施主难不成又生病了?”
可如玉气极反笑,道,“我若是走了,他们就知道你不再怀疑我,计划就会生变。”
什色却毫不在意,道,“和尚岂是受奸细所挟制之人?定不会让他们自由自在地活过这个晚上!至于玉施主离开的事,和尚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可如玉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离开,努力寻找借口,“今天那个审讯官应该已经发现我离开了,如果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七空他们,恐怕打草惊蛇。”
什色笑道,“和尚已经把他给关在审讯室里了。从一开始,和尚就没有相信他。”
可如玉惊讶于什色的敏锐,同时也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再留在什色的军里了——她不是真心要从军,什色让她自由,是给了她恩惠,她如果不要,便显得奇怪了。
什色此刻才听出可如玉此前的话里有话,疑惑问道,“玉施主难道还喜欢上了呆在和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