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何风的苏清然重重落在地上,他顾不上稳定自身伤势,立即给何风把脉。
待发现他身上一丝灵力也无的时候,苏清然明白了楚雨、或者说是何风哥哥,为什么弃了伪装。
……是连用来变身的法力都耗尽,弃了最后一丝再见的念想,要与鬼皇同归于尽么。
苏清然下意识地想给何风输入灵力,却发现不论何风还是自己,如今已经一丝灵力都不剩了。
他从洞萨之眼中倒出十几枚灵药,疯了似的灌入何风的口中,直到后者的胸膛重新平稳起伏,方才停手,继续愣愣地坐在何风身边,反射性地用剑意拂散周围的黑烟……
他不知叫了多少遍“何风哥哥”,却始终不见他醒来。
只有周围的黑烟,继续轻飘飘地来,一点点腐蚀着他的衣服,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苏清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清然!”杨融从鲜鲜的掌中跳下,冲到苏清然面前,看清他一身的血污后,愣住了。
苏清然木然地抬头,双目似乎回了点神,勉力挤出一个笑容道,“看来鬼体已经基本清空了。融儿,左明,宋兄,鲜鲜,你们辛苦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又将目光投向了身边昏迷之人。
“楚大哥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已暂时替他稳定了伤势,但需尽快带他回去医治。”苏清然语气机械地道。
杨融才将目光从苏清然身上移开,看向苏清然身边那人,就又被电击般地愣住了。
“他是……楚大哥?”过了半晌,杨融才颤声,问出了口。
苏清然没有回答,而杨融已经从那沉默中,知晓了答案。
连走来的万面小君和唐十八少,也听懂了他的沉默。
“他熔断了灵脉,救了我。”苏清然僵硬地说,话到最后,眼眶红了。
众人默然,杨融缓缓蹲下,坐在了苏清然身边,轻轻地抱住了他。
一旁的万面小君,脸上则毫无波澜,不声不响走到了苏清然的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就在此刻,苏清然微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灭界不可一日无灭尊,否则,这些邪气必作乱。诸位可有良策?”
他终于将目光从何风身上移开,环视了众人一番,最后将目光定在左明身上。
此时此刻,左明背着宋廉,一脸茫然,似乎没发现苏清然看向自己。
见状,苏清然微微动容,“左明,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魂术的反噬,左眼也看不见人了,如今只能看见灭界的魂体了。”左明的语气很自然,似乎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清然眼中一道幽光闪过,“你此后有何打算?”
左明道,“和宋叔一起找一处地方生活,或者背着宋叔,游历整个末界。”
苏清然此刻站了起来,走到了左明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留在灭界做灭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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