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灰蒙蒙亮,花语一家人就起了床,一会嫁妆就要拉回来了,在拉回来之前,她们要把庭院整理出来,好摆嫁妆,这称晒嫁妆,专门给添妆的亲朋好友看的,她可以想象今日来的人肯定会更多。
天大亮时,孙师傅带着徒弟把她的嫁妆送了回来,花语一众人当即摆在了院中,她的嫁妆置办的很齐全,家具之类的大到床小到凳子,床上用品被褥纳了八双分为春、冬被,单子、被套十二套,外加春夏秋冬衣服各四套,除了这些最有看头的就是陪嫁的十六亩上等良田,两处宅院,外加一个铺子了。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盐、油、粮等等满满当当的摆了一院子,她这份嫁妆虽不能说在清河县是独此一份,但比着大部分人来说已是极丰,来看的人是络绎不绝的,院子里一整天都热特闹闹的。幸好嫂嫂、妹妹外加大伯娘帮着待客,她多少轻松了一些。
初四下午,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后,花语帮着父亲关了前后的门,几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可把他们累坏了,脸笑僵了不说,喉咙都是哑的,这是说了太多话的缘故。
几人走进小客厅,连着喝了几杯秋梨水后,花韧强打精神看着小良道:“把礼单拿过来我看看,”
这段时间登记礼单的都是花良,因时不时的就会有人来的,这礼单被他时刻的踹在了怀里。
花韧接过礼单看了一番道:“这些年咱们随出去的礼都收了回来,甚至比咱们往日添的礼还厚重一些。”
这个早在花语的预料之中,村里人添妆无外乎是十几个铜钱、或者米面、鸡蛋、红糖之类的,关系亲厚一些,家里条件又好的,会添一些布。
这几日村里的人几乎都来添妆了不说,而且还都给商量好了似得,添的都是上等的棉布,自然比他们以前随出去的礼要丰,不光是村里人,就是县里和他们交好的,添的也极重,这些礼都是要还的,而近来给她添妆的实在是太多了,以后爹娘还有的还。
可以说她这一出嫁几乎是掏空了整个花家大半的家底。
“梨花娘也来了?”花韧看了一番礼单抬头望着妻女问。
“跟着村里的人一块来的,添了一两银子。”梨花娘来添妆时,花语吃了一惊,要知她和梨花关系可不好,而梨花娘不但来添妆了,还添了一两的银子,可以说极其丰厚了。
“梨花娘来添妆的事有空了,你给女婿说一说,她膝下就梨花一个闺女,出嫁后一直都没有回村,有机会了让你公爹多帮衬帮衬她。”
花语点了点头。
花韧看完了礼单知道没有遗漏的合上礼单收了起来。
“一会吃了晚饭早些睡,明日里还有的忙。”
因这段时间大家都累了,晚上只简单地吃了几口饭就各自回了屋。
花家睡的早,村里的人这段时间可有些睡不着,加上秋高气爽的,大家吃了晚饭,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起了聘礼嫁妆的事,羡慕的同时又都说花家发了,以前他们刚开店时,有心里不平衡的还会说几句酸话,现在他们是连一句酸话都不敢说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短短三年,花家由原来的一贫如洗,变成了现在如日中天的,花语的那份嫁妆不仅是村里独一份,省着点吃,可以吃三代了,花家嫁妆丰,同样的孙家的聘礼给的也足,光是聘金就有三百两,还有金银首饰的,宅院等等的。
就在村人们议论纷纷之时,孙焘却是辗转反侧的,他明明很累很累可就是睡不着,后天就是他和小女人成亲的日子了,他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又有些紧张的。
知道睡不着,他干脆坐了起来,出门本打算找些酒喝,谁知却看到了坐在远离忧心忡忡的父亲。
他搬了一坛子的酒,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怎还没有睡?”
孙大看着儿子反问道:“你怎么也没睡?”
“我睡不着!”
“我也是,今天都初四了,你妹妹怎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