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辆护送着什么的马车,从一间民舍的后方的小院里开出来,明眼瞧着就像是运送什么的商货,而无人知道里头还藏着一个人。
秦亿静坐于那张木桌旁,一动未动,民舍里的人已经空了,桌面上的饭食已经撤了个干净,甚至还撒上了些灰尘,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人住过的一样。
头上的原先的簪子尽数不见,腰间十分干净。
她静静坐着,好似在等着人。
不多时,有人悄悄地从民舍后方的角门里溜了进来,迅速行到她的面前,鞠躬行礼,“公主殿下。”
“人成功出去了?”
秦亿的眉眼动了动,目光略微移了移,像是投在了一旁跪着的人身上,又像是不曾。
“将军他们一行已经出城。”
“好。”
空气里传来轻应声,“那就在这里等着他们罢。你们找个地儿装晕,本宫就伏在桌面上。”
一切都要装作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的无辜模样,装得天衣无缝。
“是。”
碧青和小运子对视一眼,迅速找了一个地儿趴了。
秦亿敛了眸,微微阖上,佯作人事不知地趴在了桌面上。
不多时,有喧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给我搜!务必找到曦婳公主殿下和顾质子殿下!”
“是!”
整齐划一的声音。
很显然是派了军队中的人马来寻,不知道是不是帝后,还是说是那几个作妖的......
秦亿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静静地伏在桌面上一动未动。
直至搜寻的声音越发地大,后来便不知道是谁,踹开了这一间厢房的房门,巨大的声响下,秦亿才慢悠悠地挣开了眼睛,将头抬起来,好似是被惊醒的模样,秀眉倒竖,喝声而出:“哪个狗奴才踹本宫的门!”
来人闻言一抖,赶忙跪下,“参见公主殿下!卑职救驾来迟!”
秦亿轻飘飘地瞥了眼地上的人,而后又看了看周遭的环境,神情带了一丝茫然和惊怒,“本公主为何会在这里?!”
伏在首位的人微微抬头迅速瞄了眼眼前人,复又低下头去,恭敬道:“怕是有歹人掳了公主殿下过来此。”
秦亿蹙眉,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和腰间,厉喝一声:“无耻之人!”
“你们给本宫起来,好好地给本宫查,查一查本宫的物件儿死哪里去了?!”
“是!”
地上之人忙不迭地起身,将这件民舍都翻遍了还是找寻不到,翻完了地盘的那名将领回来复命,还不怕死地问了一句:“回禀公主殿下,并无任何歹人的踪迹,还有,也未曾见到顾质子殿下。”
秦亿秀眉微皱,似是才反应过来一番:“什么?!人不见了?”
说罢,又抬腿朝着那俯首之人踹了一脚,言语间都是戾气,“人不见了就给本宫去找啊,特地来禀报是什么意思?!”
那名将领微微侧身躲过,表情不卑不亢,凛声道:“卑职以为,顾质子殿下仅凭一己之力并非能自己离开国都。”
秦亿眯眸,藏进了袖子里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你的意思是,本宫将人放走的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为了坑她,幼宜居然买通了将领如此污蔑于她,虽说事实的确如此,但秦亿知道这一个罪名,恐怕是摆脱不掉了,现在月茗宗在乐国的地位和势力几乎满天下都是,幼宜能够如此轻易买通将领,可想而知是谁给的权力。
将领没有答她的话,只是依然俯首,语气未变,“还请公主随卑职入宫请皇上明察。”
秦亿眸光微移,瞧了眼前人一眼,忽而嗤笑一声,将高傲和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走罢,父皇母后定然不会胡乱定本宫的罪,届时要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本宫平白被污蔑就要了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