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蓝心绪复杂，瞪着面前的人，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是丧尸皇？”
面前的人笑嘻嘻的，一如既往地应了，“对呀，威风吧。”
当下失踪了的人，秦蓝也想过寻找，但是没得到死讯，只以为是或许他的家人将他找了回去再加上系统探查不到，秦蓝便是没有多想，可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眼前的人竟是丧尸皇。
“那几个人也是你杀的？”
“对呀。”少年勾着嘴角，眸子里都是愉悦，他从兜里掏出纸巾将旁边的一张废弃沙发擦干净，人就跟着坐了下来，秦蓝倚靠在栾纯先前靠着的墙上，只觉得身上有些失力，一时也没能站得起来。
“姐姐，我替你报仇了。”
少年笑的人畜无害，看着就像是求夸奖的孩童一般，“姐姐，你不夸夸我吗？”
鬼屋的地板并不算特别脏，秦蓝站不起来也不计较了，就地调整了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闻言睨了他一眼，“夸你？”
皓皓点了点头，将脸凑过来，面上都是满满的期待，“你不觉得我做的很好吗，姐姐？”
戕害人命也是好？
秦蓝嘴里的话没说出口，换了一个问题，“你当初的身子为什么是四五岁的模样？”
眼前的少年俨然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和当初的四五岁已经是天差地别。秦蓝想着会不会是什么隐疾才导致的这般模样，如果有隐疾的话，那么这里就是一个突破口，也是将丧尸皇解决的一个办法。
似乎是瞧出了秦蓝的意图，少年眯了眯眼睛，“姐姐是想套我的话？”
被他收敛的气场此刻尽数散开，饶是秦蓝都感觉到森寒的压迫感。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不。”少年看着面前女孩陡然变得苍白的面容，气息收敛了些，他笑吟吟道：“没什么不好说的。”
“当初的确是我的虚弱期，也幸亏姐姐捡了我，不然我会被那些愚蠢的东西踩到内伤。”
这愚蠢的东西说的是什么，秦蓝只愣了一瞬就听出了形容的是什么。
怪不得一开始男孩躺在大马路中央的时候，那些丧尸恍若没看到一样，该干嘛干嘛，原来这人本来就拥有了丧尸体质。
“不过，”少年话锋一转，在秦蓝略微有些希冀的目光里，悠悠然道：“我的虚弱期已经度过，不会再有虚弱期，要让姐姐失望了呢。”
“......”不管是成为丧尸皇还是那个小萝卜头，这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扁，秦蓝无力攥了攥掌心，将自己翻涌的情绪压了下来，“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没有杀了我？”
而是愿意和她演戏。
“没有力气，而且，”少年的语气无辜，“姐姐很可爱，我也舍不得。”
嘴角微微咧开，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没有半分和丧尸相似的特征，看着就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秦蓝上下瞧了他一眼，问出了最疑惑的问题，“你为什么看起来和他们不一样？”
少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自身一眼，明白了过来，他微微抬手，看了上面斑驳清晰可见的血管，极为健康的肤色，“姐姐是说这个嘛？”他点了点自己手上的皮肤，问道。
秦蓝点了点头。
“哦，那是博士给我做了一个实验。”
“博士？他是谁？”
“哦或许我应该叫他，异能研究博士？”
“异能研究博士？”
“对呀，当初我可是这位博士最成功的实验品呢。”
少年语气里是骄傲的意味，可脸上没有半分骄傲的神色，甚至眸子里骇人的暗沉。
可想而知，这一段经历对于少年来说并不算好，秦蓝也没有想到，少年曾经竟是科学的牺牲品，在她的认知里，所有涉及人体的实验都算是戕害生命的行为。
秦蓝有意终止这个话题，却不想少年已经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末世刚刚爆发的时候，我们整个班的人走投无路，慌乱逃窜之时，就遇见了博士，博士给了我们吃的住的，就在我们以为能在这末世之中得到庇佑的时候，我身边的额同学却是因为吃的东西接二连三地死去，而能够幸存下来的就只有七个人。博士开始拿我们七个人做实验，当时的普通人已经陆续爆发了异能者，他觉得丧尸身上应该也有异能爆发的可能，所以就将我们当成了实验品。”
“姐姐，你知道吗，当初我们吃的东西里面被博士打了病毒试剂。”
秦蓝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心里揪成一团，声音有些发哑，问：“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呵。”少年捂住脸，看不清神色，“姐姐，你不知道亡命之徒首先第一个想法就是活下来，为了活下来，我们也想过报警，可是实验室坚若磐石。除了咬牙撑着，我们没有别的办法，我和我的六个伙伴成了丧尸，但是在进行激发异能的实验中，四个死了，只剩下了我和两个伙伴。”
“当初我们以为激发了异能就可以结束这个比末世还恐怖的日子了，没想到，博士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让丧尸也能变得跟普通人一样，混在普通人的额人堆里也能自由自在地活着，所以我们又被抓着进行了下一轮实验，目标是拥有健康人类的特征。”
“最后，”少年的语气终于有了艰涩之意，“实验过程中，除了我之外，他们都死了。”
“后来呢？”
秦蓝轻声问。
“后来，博士就被我杀了。”少年面无表情，就好像是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他死的很惨，我也很满足。”
想到之前那几个人的死相，秦蓝动了动唇，最终是什么也没说，身为局外人，永远不知道局中人的痛苦，少年沦落如此境地，何尝不可怜，她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什么。
“姐姐，遇见你我很开心，重新再见你，我更开心。”少年站起了身，走到她的身边，嘴角仍是勾着，说话间依稀可见尖尖的可爱的虎牙，“但，姐姐，我回不了头了，我不会伤害你。”
他将秦蓝扶起来，自始至终秦蓝都没有任何力气，只能任由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