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应该是王毅发来的,看来徐磊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现在已经近下午三点了,而刚才曹组长在电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晚上七点钟之前,我和徐磊必须潜入敌人内部,在安德烈离开之前,将他们围剿在村落里。
为什么不等安德烈离开湖畔村后再动手?那样就可以避免黄饼污染呼伦湖的风险。
我们在制定行动方案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结果众人很一致的持反对态度。
原因很简单,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安德烈携带所有黄饼离开前,要么就带人质一起越境,要么就杀掉所有人质。
而这两种结果,我们都无法接受。
安德烈杀掉人质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对于他来说,人质也是越境的一道护身符嘛。但如果让他把人质带着,对我们来说,行动将会更加的棘手。
因为,安德烈不可能把人质放在一辆车上,而是分配到车队的所有车辆上,甚至会和黄饼放在一起。
到时候,我们就算实施了突袭包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德烈带着黄饼出境,而人质问题也无法解决。
时间紧迫,我和徐磊必须尽快混进去。
我连忙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然后带上房卡,拎着背包就走出了酒店。
这个度假村游乐设施不是很多,但长亭、摇椅倒是到处都是,毕竟来这里旅游的,都是想体验边塞风光的,和内陆城市度假村有很大的区别。
穿过停车场后,就看到很多的路标,什么湖边野炊、健身房、草原篝火等等。
不得不说,在这里度假是绝对的首选。可惜啊,咱是当兵的,就算以后退伍了,再来到这的话,心态可能也不一样了,毕竟在这打过仗。
辗转五分钟,终于在众多路标中找到了“湖边垂钓”这个项目,顺着小路一直走到湖边,就能看到醒目的标志。
还别说,排队的人还真不少。
三点多钟,约上三五好友,花几百块钱租上一艘船,在湖中心垂钓,修身养性的同时,还能够欣赏日落湖景,何乐而不为?
我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站着我前面的几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上去是一起的,都挺着老板肚……
我观察了一下岸边的船,属于小型汽油观光船,最多可以乘坐六个人。而计费的标准不按乘坐人数,计时收费,100元/小时。
有点贵,这要是去湖上钓一天的鱼,小一千块就没了。虽然我花的是公款,但还是有点肉疼……
我把墨镜戴上,这样可以方便观察周围的人,只要头不动就可以了,没人能注意到我的眼神。
湖畔两侧到处都是摇椅和吊床,尽管现在是冬季,但还是有人不甘心在酒店房间里待着,人还是挺多的。
以我专业的视角不难发现,至少有三个人的目光在我身上。一个是戴着耳机在湖边跑步的青年,另外两个都是中年人,分别在我的左右侧。
跑步青年应该是直接和王毅对话的,因为只有他戴着耳机。
在不远处的湖边,我找到了徐磊的身影,他身上穿着救生衣,脖子上挂着工作人员的牌子,坐在船尾处操纵着船舵。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如何顺理成章的把我安排到徐磊的船上,不被安德烈的眼线怀疑。
说白了,这湖边垂钓其实就是租船,只是渔具需要单买而已。所以一艘船上只要不超过六个人,都是可以的,不强制安排。
在我前面这些人中,不难分出谁和谁是一伙的,排队的过程中一直在攀谈,并且各个旅游团都会发棉帽子,颜色不同,很好分辨。
可是,有像我一样单独来的人,迫切的希望找到拼船的伙伴,这样就可以平摊租船的费用了。
这样一来,王毅那边就不好计算了。
我这边在排队,徐磊那边的船只也在排队。我不能在队列里随意走动,徐磊那边也是一样的。
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已经百感交集。
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王毅,但愿他真的能够安排妥当。
而就在这时,有个穿蓝色羽绒服的青年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从排头开始问,无非就是:你们几个人一起的?能不能拼个船?
要知道,能跑这么远来旅游的,不说非富即贵吧,但也是不差那点钱。并且很多人都是跟着旅游团来的,导游肯定告诉他们垂钓最多六个人,团内就拼好了,不会加其他人。
现在这社会,出门在外都会格外小心,谁会搭讪陌生人呢?显然旅游团里的人更靠得住,毕竟路上都熟悉了嘛。
在青年一筹莫展的时候,后面有个穿着很嘻哈的年轻人招手道:“哥们,我一个人,咱俩一起吧。”
“成!”
蓝衣青年很爽快的搭着他肩膀,向后面问道:“还有一个人的没有?”
此时我脑海里出现一个问题:这俩人是敌是友?
我受过专业的情报学培训,深知在这样的时刻,只要不是友军,都可以被视为敌人!因为无关人等都会影响任务的进程。
王毅没有跟我说过这个细节,或许是因为时间仓促?不过既然他没说的事,我就不能轻信。
所以,我连墨镜都没摘,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保持着“狂拽酷炫”的风格。
这俩哥们不甘心,走到我面前,问道:“哥们,是一个人吗?这里就你一个戴着红帽子的。”
我有些不削的说道:“一个人怎么了?就得拼船?钓鱼讲究的是安静,人多了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