疟疾之所以听起来没有非典那么可怕,除了相对容易治疗外,传播途径也单一,只有血液传播。
传播媒介就是蚊子,就算体内没有疟原虫的蚊子,叮咬了疟疾患者后,就携带了疟原虫,再叮咬别人,就极易传播。
眼前的注射器,不就相当于一只大蚊子吗?
假如针头里面的血,是疟疾患者的,那接受采血的乡亲们,恐怕都要被传染。
申婉一将包裹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注射器散落了一地。
至少有五六十个,原本是应该单独密封包装的注射器,很随意的装在一个大口袋里。
“看看,都有没有血。”
我和申婉一开始检查这些注射器,大部分都没有推到底,就算推到底了,针头里面也有血迹。
“可恶!”
申婉一踢开面前的注射器,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去?”
“揍他们去!”
宋豪挠挠头,问我:“要不要拦着点?”
“她没拿枪,随她去吧,这丫头是忍无可忍了。”
“这不是看着她犯错误吗?”
我看着他:“你不说、我不说,乡亲们没看见,就不是错误。”
宋豪白了我一眼:“那这群匪徒到了警局,不得告状啊?”
“匪徒的话能信?”
“……”
虽说匪徒也有人权,但这些人实在太可恶了。
这是蓄意谋杀,早知道是这么回事,我根本不会手下留情,反抗就毙了。
申婉一是真的气坏了,到院子里面对着这群匪徒拳打脚踢,一边踢一边骂。
这丫头貌似学过跆拳道,动作很流畅嘛,脚都能踢到匪徒脸上去了……
大家都没有管,直到村长大叔来了,我才制止申婉一。
“差不多行了,去大娘家把药箱拿来,再不包扎,我就流血流死了。”
想起我受了伤,申婉一才妥协,连忙去拿药箱。
村长大叔看了一眼绕电线杆子拷着的匪徒,问我:“你们没事吧?”
“没事。”
“还说没事,你这胳膊怎么了?”
“呵呵,小意思。”
我说道:“他们携带的注射器,可能携有疟原虫,来的目的,就是希望有更多人感染疟疾。”
村长大叔震惊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摇摇头说:“暂时我也不太清楚,但肯定有人希望这场疟疾更恐怖一些。大叔,村诺尔的疟疾防疫工作,上级已经明确交给了我们格东哨所,没有特殊情况,上级不会派其他队伍来,所以以后您要更加警惕了。”
“放心,你们格东哨所的兵,我大概都见过了,要是有其他队伍来,我会联系你们确认的。”
“那就好。”
我又说道:“大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还希望您对这次事件给予保密,村民们要是问你,你就说和上次一样,这群人来村子偷鸡摸狗的。”
大叔思索着点点头:“的确,现在疟疾闹的厉害,乡亲们要是知道还有人想害他们,不恐慌才怪。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从作战服的口袋里翻出五百块钱,递给村长大叔说道:“这钱您拿着,办公室的玻璃被我们打碎了,另外墙体也有弹痕和血迹,要是不够的话,我改天再补给你,今天就带这么多。”
“小伙子,这不行。”
村长大叔连忙拒绝:“今天要不是你们在,我没准就误信了这群人,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大忙,别说碎了一块玻璃,把这房子掀了,我都不会有怨言。”
“大叔,您就别拒绝了,损坏了东西自然要赔偿,我们进村是帮助你们的,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的。拿着吧,我回头能报销。”
“真能报销?”
“呵呵,能,拿着吧。”
的确能报销,但就这么点钱,我怎么好意思找廖志辉要?
对我来说是小钱,但对贫困的诺尔来说,快赶上一只羊了。
左旗的军民关系,已经紧张到一定程度了,我可不希望格东这边有什么差错。所以谨言慎行,努力维护部队形象。
派出所的同志来的很快,申婉一刚给我包扎完伤口,他们就到了。
惯例对接,同时把枪械和那些注射器交给了他们,并提醒他们注射器可能有问题,让卫生部门好好检查一下。
让村长大叔广播一下,有发烧症状的前来采集血样,只有两位。
采集完血样,我们就回了萨勒。
队员们听说我们经历了战斗,既震惊又羡慕。
段弘毅郁闷道:“早知道就我跟着去了,打仗多过瘾啊,又让宋豪捡了便宜。”
宋豪反驳道:“过分了啊,上次围堵我还没赶上呢,好事不能总是你们B队的。”
我制止道:“行了,你们俩越来越好战了,打仗是什么好事啊?是会死人的。”
段弘毅忍俊不禁:“是啊,你这不是挂彩了吗?心情很不爽吧?”
宋豪:“分队长英雄救美来着。”
“救美?”
段弘毅看了看远处的申婉一:“她啊?”
“对呗。”
我瞪着宋豪:“你还有良心没?我没救你啊?你也算美?”
“我只露出半个身位,还被申婉一挡住了一点,你是拿我当跳档,借力扑到人家身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