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需要布?苏钰渊不解,眉头微蹙,“作何用?”
“……”林溪涨红着脸,推了苏钰渊一把凶巴巴地道:“别问那么多!”
见林溪脸色通红显然是在害羞,可眉宇间似乎又带着一丝委屈,苏钰渊虽不解却也没再问,起身去拿了自己的外衫过来,递到林溪手里:“可行?”
林溪看了一眼苏钰渊拿在手里那绣着繁杂样式的蓝色锦袍,没忍住翻了个小白眼。这料子,怕是把皮都要磨破了吧。
苏钰渊一看林溪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又起身去拿了自己的一件里衣过来,又递到林溪面前:“这个如何?”
林溪看了一眼点点头。她给苏钰渊洗过这件里衣,当时还感叹过料子好,柔软舒适,比后来吕迁给他们二人带回来的几套光滑的绸缎里衣都要好上许多,现在拿来用正合适。
苏钰渊把里衣递给她。
林溪没接,又说道:“哥哥,你帮我弄成一条一条的成吗?”
苏钰渊也不多问直接照做,掏出匕首开了个小口子,两只手用力,咔咔两下就把里衣撕开了,正准备接着撕,又停下问道:“多宽?”
林溪红着脸,两只手伸出被窝比划着:“大概这么宽。”
苏钰渊脸色一沉,猛地抓住林溪的一只手:“哪里受了伤?”
林溪看到被苏钰渊抓着的手上面那一点红色,这才想起刚才她干了什么,顿时囧得一张老脸通红,恨不得原地去世,就地升天。
林溪眼眸低垂用力把手往回拽,可愣是没拽动。
苏钰渊握着林溪的手,细细打量她半晌。见小姑娘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苏钰渊心底升起个念头,拧了拧眉忽的凑近她耳边低声问道:“可是昨夜,我太过鲁莽,伤了你?”
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突然在耳边响起,林溪耳朵发痒心尖发颤,缩着脖子往后躲,摇了摇头。
“我看看。”苏钰渊显然不信,沉着脸,伸手就来掀被子。
什么?他看看?林溪吓得一个激灵,抱着被子就往旁边一滚,卷着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怕苏钰渊像头一天晚上那样来硬的,忙不迭说道:“不是,不是你弄的。”
“不是?”苏钰渊俯身往前凑了凑,大有不把事情弄清楚决不罢休的架势。
算了,反正在他面前,脸面什么的早就不存在了。早就赤诚以待互相拱过了,还有什么可矫情的,林溪心一横,小声咕哝了一句:“我来月|事了。”
苏钰渊神情一滞,看了林溪一会儿,随即起身,拿热水浸湿了帕子,坐回来,不顾林溪的反对强硬地抓着她的手细细擦着。
“我自己来。”林溪一边说着,一边往出拽手,可挣脱无果。林溪无地自容,抬起另一只手遮住眼睛。
给林溪擦完手,苏钰渊坐直了继续撕着里衣。山洞里寂静如斯,只剩下咔咔地布帛撕|扯的声音。
林溪裹在被子里透过指缝偷偷打量苏钰渊,从那张俊脸一直看到他的手,可在目光触及到他那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时,立马把目光挪开了。
没一会儿,苏钰渊就把一件上好的白色里衣扯成了一条条放到了林溪面前,问道:“还要我做什么?”
林溪坐起来把那一团碎布条子拢到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洞口。
苏钰渊伸手在林溪头上轻轻摸了下,看着她温声说道:“好,等你收拾妥当,我们就走。”
“走?”林溪一愣,随即眼睛一亮,跪坐着往前凑了凑确认道:“外面安全了?可以走了?”
见小姑娘一听可以走了,不害羞了,也不哼来哼去了,一整天的扭捏劲儿顿时荡然无存,苏钰渊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淡淡嗯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想到马上可以离开这荒无人烟的大山,终于不用再过野人一样的生活了,林溪心中说不出的高兴。
也没深想刚才苏钰渊那似乎是不悦的眼神到底是为了什么;更没想这许多天来都不能离开,这突然就又可以了又是怎么回事。
林溪心中雀跃,只顾开心地低头整理那堆破布条子。可理着理着,林溪就觉得这布有些烫手。这里衣,美人哥哥贴身穿过,现在要被她用来做那个什么,心里还真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
哎,行吧。撕都撕了,不用多浪费,再说也没别的可用。她的几件里衣都是绸缎的,光滑得很,根本就不合适。
想通了,林溪也就不纠结了,躲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地把自己收拾妥当,又检查了一番,还好没弄到衣服上。
林溪整理好衣裳,从被子里爬起来,手脚麻利地把她和苏钰渊两个人的衣裳都收拾了。
林溪刚刚把包袱打好系在身上,苏钰渊就走了进来,走到林溪面前:“收拾妥当了?”
林溪点点头,拍了拍身后背着的包袱:“收拾好了,别的我也拿不了,就拿了我们俩的衣裳。”
见林溪答非所谓,苏钰渊淡淡扫了一眼林溪腰|身,嗯了一声,问道:“可能走路?”
“能的,能的。”林溪忙不迭点头。虽然肚子有点儿疼,身子还有些不适,可她怕自己说了实话,他再说不走。
“走吧。”苏钰渊转身就走,林溪忙跟上。
二人刚走出洞口,林溪就吓了一大跳。这、这怎么这么大阵仗?
一眼望过去,洞口黑漆漆站着两排人,一眼扫过去还数不过来,皆是身着一样的黑色劲装,各个身材魁梧,威风凛凛。
苏钰渊伸手把呆愣愣的林溪拉到自己面前,把她身上的包袱解下来丢给吕迁,俯身拦腰抱起她,抬脚就走。
突然凌空,林溪下意识揪住苏钰渊胸口的衣襟,忍不住翻了个小白眼。既然要抱她,那又何必多此一举问她能不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