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蝉夕就感觉越来越摸不透渠年了,不论你用什么态度对他,他总是用一种态度回应你,就像一个棉花包,不论你是重拳打在上面,还是轻掌拍在上面,他总是软绵绵的,打不烂,压不垮,让你无计可施。
这时便道:“时辰不早了,那我们走吧!”说时就踢了一下马肚,顺着恩德大街向北走去。
渠年却道:“那你们先从北门走,我从西门走!”
蝉夕又停了下来,迟疑道:“为什么?那地方在北面,你往西干嘛?”
渠年道:“我是质子,北门不一定出得去!”
蝉夕怔道:“那西门就能出去吗?”
渠年道:“我在西门有关系!”
蝉夕点了点头,道:“那行,我们在北门外十里等你!”
渠年点了下头,便带着楚三敢和白小牙向西门走去!其实他在西门有屁关系,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上次他跟长铭就从这里一起出过城,就跟好朋友一样,那里的守卫极有眼色,估计不会为难他!
果然,等他们到了西城门,那些守卫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眼色,点头哈腰,客气的不得了,让他们出城了!
其实对于这些守卫来说,之所以对他客气,并不单单是因为他跟长铭一起出过城,还有他现在是陵阳君的合作伙伴,整个临淄城谁人不知?而且他和长铭定亲的事,已经在小范围内开始流传,这些人毕竟是官家人,消息比较灵通,哪里敢拦当朝驸马,还是长铭那个恶毒公主的驸马,惹他不高兴就是惹长铭不高兴,一不小心就小命难保!
渠年三人出了西门,快马加鞭,顺着官道向北疾驰而去,在北门外十里处,蝉夕正在等他!
等他走近,蝉夕笑道:“那些人没有为难你吧?”
渠年道:“没有,都跟你说了,西门我有关系!”
玉夙就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人家现在是公主的相公,谁敢拦啊?不要说西门,随便哪一个门都是畅通无阻,除非那些人活腻了!”
渠年笑道:“你早这么说,我不就从北门走了嘛!我怎么没想起这一茬呢!我发现我太低调了!”
玉夙撇了下嘴。
蝉夕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渠年点了下头!
一行人就顺着官道向北赶去。
城外就是广袤无垠的荒地,这段时间少雨,路比较结实,特别适合马儿奔跑,铁蹄铮铮。
一直跑到午后,下去几百里地,路过几个城池都没有歇脚,楚三敢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叫道:“喂——你们不吃饭哪?饿死啦!就算人不吃饭,马也要吃草啊!”
蝉夕听到这话,猛拉了一下缰绳,马就停了下来,其他人见状,连忙也跟着停了下来!
蝉夕便道:“既然楚公子饿了,大家就一起吃点再走吧!”
楚三敢怔道:“我的意思是,再遇到城池我们就停下来,进去找个饭店吃一顿,这里怎么吃?跟马一样吃草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知道人家怎么吃了,原来这些禽兽都带了干粮,放在马鞍旁的一个袋子里,有馍有饼有水,酒叔的怀里还掏出半只烧鸡,此时啃得津津有味。自始至终,他的怀里一直抱着一个酒坛,一路奔波,也不嫌累赘,啃两口烧鸡,喝一口酒,惬意的不得了!
渠年三人看得眼都直了!
所有人都下了马,大部分就在草地上坐了下来,边吃边歇息,骑了这么长时间的马,屁股都坐麻了!
玉夙这时也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就递给了蝉夕。蝉夕打开,里面放着精致的点心,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蝉夕刚准备用餐,却见渠年三人正眼巴巴的看着她,便迟疑道:“你们没带干粮吗?”
楚三敢道:“带个屁啊!没人通知带干粮啊?谁知道你们背着我们开小灶啊?”
玉夙这时又拿出一个木盒,不过没有递给任何人,而是自己打开,捏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边嚼边道:“这还要通知吗?你们没出过远门吗?出门在外备干粮不是常识吗?”
楚三敢道:“你怎么吃得下去呢?良心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