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话渠年自然不敢说出来,何况他刚刚听完陵阳君的人生哲理,也不想节外生枝,毕竟路途还很遥远,路上其乐融融还是比较妥善些!这时便道:“有点!”
长铭不悦道:“什么叫有点啊?你心里的醋坛子应该都打翻了吧?”
渠年硬着头皮,道:“好吧!这都被你猜着了。”
长铭脸上又露出骄傲之色,道:“别以为我离开你就嫁不出去,喜欢我的人多着呢。以后别三心二意,别以为有天子赐婚,就可以高枕无忧。”
渠年就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大约又过了半辰,雨终于停了,几人就从亭里走了出来,复又上路。
过了两天,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王都。
毕竟是天子的地盘,不论是城池规模,还是繁华程度,都不是临淄能够比拟的,城中的街道异常宽阔,并排走八辆马车都是绰绰有余。有可能是王都举办围春大会在即,天下人都往这里汇集,所以街道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片繁荣。
毕竟是天子王城,所以陵阳君带来的几百号人马没能进城,只能在城外扎营,但陵阳君可以进城。
渠年原以为,天子这么想见他,肯定会立马召见他,结果令他意外的是,韦公公却把他们安排在馆驿住下了。长铭一个院子,渠年三人一个院子,陵阳君一个院子。
临走前,韦公公就交待渠年,说天子为了围春大会的事,这两天日理万机,比较繁忙,让他在这里安心住下,等围春大会结束,天子就会召见他!
渠年就觉得奇怪,道:“既然天子这么繁忙,为什么这么早把我召过来,等过两天围春大会结束了,我再来也不迟啊!”
韦公公便道:“做为臣子,你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呢?只能你等天子,不能让天子等你。”
渠年道:“好好好,那围春大会什么时候开始呢?”
韦公公道:“明天就开始了呀!”
渠年道:“刚好闲来无事,在哪里举办啊?刚好我们也能去看看,也好打发一下时间。”
韦公公道:“前两天没什么好看的,报名参加围春大会有数千人,前三天基本以筛选为主,连擂台都没有,等到筛选出最后一百人,第四天才有擂台比试,就在城门外,全城百姓都可以出去观看,到时天子也会去,秦公子不妨到那时再去看,那时候才有精彩的戏!”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那这三天该有多无聊啊!”
韦公公道:“秦公子第一次来王都,可以到处去看看王都的繁华,王都很大,哪怕你走马观花看一遍,三天时间也不够。”
渠年道:“我不喜欢逛街。”
韦公公道:“那秦公子随便干嘛吧。反正这里再无聊,应该比你关在齐国的明阳宫有趣吧?”
渠年就翻了下白眼,道:“我在明阳宫刚熬出头,如果不是来王都,我一点都不跟你吹牛,此时我的床上都已经爬满了女人,我还会觉得无聊吗?”
韦公公叹道:“那我也爱莫能助了。可惜是天子赐婚,无比神圣,要不然我倒可以去给你找几个女人过来。”
渠年叹道:“算了算了。反正也就三四天的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韦公公道:“确实是这样的。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多派一点人,密切保护秦公子,毕竟吕宋关那一战,六国对秦公子都是恨之入骨,还是小心为上!”
渠年道:“多谢公公了!”
韦公公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没什么事,那我要回王宫复命了,如果秦公子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派人到王宫找我。”
渠年道:“公公去忙吧!我没什么事。”
韦公公转身便走了!
此时天已经暗了,渠年三人在路上奔波了几天,也是困乏了,随便吃了晚饭,便回屋睡觉了。
韦公公回到王宫,天子周伯邑听说他回来了,急忙在寝宫召见了他。
周伯邑本来坐在桌旁饮茶,看见他进门,就站了起来,不等他行礼,就急忙说道:“怎么样?秦质子和长铭公主带回来了吗?”
韦公公行礼道:“已经带回来了。正安排在馆驿里歇息!”
周伯邑长吁一口气,道:“齐王,哦呸,齐公没有阻拦吧!”
韦公公道:“齐公目前还没有造反的实力,哪敢阻拦?”
周伯邑点了下头,道:“那就好!”
韦公公道:“不过这个秦公子聪慧过人,既然能在吕宋关前破敌百万,自然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还是有点能耐的,到处都有传言,此人可抵百万兵马,而且这几天我也跟他认真相处了,此人确实聪明绝顶,可堪大用!如果陛下能把他收为己用,肯定如虎添翼!陛下不再考虑一下,真的要把他杀了吗?”
周伯邑道:“你不过是先入为主罢了,听说他破了百万兵马,就感觉他聪明绝顶,他一个黄毛小子,而且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一肚子歪门邪道,小聪明是有的,但是大聪明肯定没有,那一战肯定是陵阳君的功劳,齐国准备招他为婿,才给他脸上贴金呢!齐国怎么可能把国之命脉交到他这个秦国公子手里,齐公没那么蠢!”
韦公公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长叹一口气,道:“可能吧。”
周伯邑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人聪明绝顶,但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绝不会用他!”
韦公公道:“好吧!那陛下准备什么时候杀他呢?”
周伯邑道:“这家伙辱我太甚,我不会让他死得那么轻松,但不会偷偷摸摸杀了他,我要光明正大杀了他,我要千万人看着他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