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马步天而言,毕竟他是三阶上品修为,出剑的速度还是比渠年快了许多,他也能看得出来,但不知为何,纵然对方的剑再慢,也能后发先至,好像是他的剑走的都是弯路,而对方的剑走的都是直路,而且他的剑势刚出,对方仿佛就能料知他剑的走向,总能提前阻截,就像打地鼠一样,头刚冒上去,就被捶了下来,头刚冒上去,就被捶了下来,如此反复,捶得他头昏脑胀。
在渠年并不强势的进攻下,却是势如破竹,逼得马步天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势,毫无还手之力。
台下一片哗然。
“卧槽,这秦公子是怎么啦?忽然吃了春.药啦?怎么变得这么猛?”
“我刚才就说了,人家的剑法本来就精妙,之所以一直退让,可能是为了稳重起见,慢慢地摸清马步天的套路,刚刚他胸前中了一剑,彻底就把他惹怒了,人家就摊牌了,不装了。”
“如此说来,秦公子是在韬光养晦了?”
“那你还不了解秦公子吗?之前他在齐国做人质的时候,就一直在韬光养晦,据传言说,以前他在临淄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每天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结果所有人都被他骗了,包括他自己的爹,秦王,人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看得出来。隐藏的太深了,扮猪吃虎呀!把所有人都欺骗了。”
玉夙也是喜出望外,这时拉住蝉夕的胳膊,喜道:“小姐!秦公子做到了,他真的突破了。”
蝉夕也是长吁一口气,点了点头,喜道:“他很坚强,没有让我们失望。”
酒叔也说了一句:“小伙子挺有魄力的。不简单哪!”
玉夙道:“不是不简单,而是太厉害了。你看他的剑法多精妙啊!同等修为之下,根本不可能有人是他的对手,以前我一直以为,他除了脑子聪明之外,其他一无是处,没想到真的是文武双全哪!我以前真真是小瞧了他,怪不得楚三敢要拜他为师!”
蝉夕道:“你别高兴得太早,等比完了再说。”
玉夙郑重地点了下头。
看台上,周伯邑还站在栏杆旁,准备亲眼目睹渠年被杀的全部过程,以报当日之耻,结果万万没想到,擂台上的形势竟然逆转了,如同猛虎下山的马步天竟然蔫了,被渠年逼得节节败退,他的脸顿时就变了颜色,同时也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马步天可是他亲自挑选的人物,在筑化境的修为之中,也算得上是绝顶高手,从他前两场的表现就可见一斑,结果就打不过渠年这个一阶修士,如同看见猛虎下山却让狗给咬了,让他如何不意外?
擂台上,马步天使尽浑身解数,也挡不住渠年的攻势,被逼得步步后退,眼看就要退到擂台边了,心下焦急一片,汗如雨下,在他眼里,渠年的剑路已经织成一张绵柔的蜘网,看着没有力道,但任由他横冲直撞,也如同在蛛网上挣扎的苍蝇,怎么也冲不破,撞不烂!
渠年看他已经退到擂台边,虽然他们已经说好,不死不休,但渠年也知道,这条规矩是针对他的,台下站着那么多官兵,如果自己跳下去,肯定要被他们斩成肉泥,但如果马步天跳下去,那些官兵未必会一视同仁。
如果他刚上台的时候,马步天答应他点到为止,渠年倒也不会赶尽杀绝,分出胜负即可,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仇怨,可惜马步天当时没有答应,动起手来不但心狠手辣,还刺伤了他,又逼着自己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突破二阶,所以他此时对马步天已经动了杀机,不想看到他跳下擂台逃跑。
心念至此,就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当然,面对马步天这样的剑术奇才,破绽不能卖得太明显,不能跟卖地摊货一样,吆五喝六,而应该跟开发廊一样,只给个隐晦的暗示,点个粉红色的小灯,就可以了,人家就知道里面有搞头啦!
马步天虽然到了擂台边,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跳下擂台逃生,跳下去也未必有好下场,所以他心里也不甘心,也想着反咬一口,反败为胜。
却在这时,就让他发现了一个破绽,不是太明显,渠年挑开他的剑以后,可能是没控制好力道,过于用力,收剑回防的速度就慢了一点点,虽然只有这么一点点,但高手过招,每一招每一式都应该拿捏到恰到好处,丝毫不差,要不然练剑也没必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练了,练的就是精准度!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考虑了一遍因果得失,看渠年现在的剑势,如果自己趁机偷袭,就算未必能得手,自己也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