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站在擂台上,因为他也流了不少血,伤口还在散发着剧烈疼痛,他的脸色就变得苍白,这时就对无限空间里的费飞说道:“费飞,有止血的药吗?”
费飞斩完那一剑,就像王八一样,又缩了回去,不过因为他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所以心情也非常忐忑,现在听说渠年要止血的药,更是吓了一跳,急道:“你受伤啦?输了?”
渠年道:“之前就受了伤。”
费飞急道:“那输了还是赢啦?”
渠年道:“赢了!”
费飞一听这话,喜出望外,道:“他奶奶的,又捡了一条命,秦渠年,你不得不承认,关键时刻还得指着我这个大哥哥,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如果没有我,你都死完十八次了。”
渠年道:“你是镇宅神兽,行了吧?”
费飞道:“你才是神兽!你全家都是神兽!”
渠年道:“好了,废话少说,有没有药?我不是女人,血流的太多,会死人的。”
费飞道:“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我看你三天两头忙着投胎,受伤肯定也是家常便饭,所以提前给你配了几副止血散,不过像你这样倒霉,天天要死要活的,止血散我估计都顶不住了,没事的时候,我要给你打一副棺材,你肯定能用得着!”
渠年没好气道:“别废话,拿来!”
费飞的身边现在漂浮着很多坛坛罐罐,这时借助炉火,拨弄一翻,就找出一个小瓷瓶,递向空中,道:“拿去!”
渠年便把瓷瓶煞了出来,但他也怕别人怀疑,就把右手伸进怀里,假装是从怀里掏出来的,拔开瓶塞,把药粉倒在手心,一口气倒了大半瓶,然后又贴着皮肤把手伸进怀里,把手心的药粉按在了肩胛骨处的伤口上,那一瞬间,有种伤口上撒盐的感觉,痛得渠年咬牙闷哼一声,额头上又渗出豆大的汗珠。
台下的人都看得真真切切,在他们眼中,渠年能够击败孤影门的人,已经是这届围春大会的霸主,那是何等荣耀,何等风光的事情?结果现在却看到霸主竟然站在擂台上独自疗伤,无人问津,纵然是在骄阳之下,也显得无比悲怆,无比萧凉,就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被遗弃在山洞之中,独自舔着伤口。
蝉夕看渠年痛苦的表情,心里也跟着疼痛,眼眶又湿润了,她好想上去给他包扎伤口,可惜却不能。
那个胖子司仪刚刚自作主张办了一件大事,没想到事情又办砸了,他感觉这个秦公子就像是一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的一粒铜豌豆,怎么都弄不死,生命力无比顽强。这下他也没辙了,因为天子刚刚已经说了,如果渠年赢了,就是这届围秦大会的头魁,下面也就不用比了,但他也知道,这并不是天子的真实心意,天子还是想杀了渠年的。
但天子的话毕竟已经放出去了,上万人听见了,他也不敢顶风作浪,何况就算他敢顶风作浪,厚着脸皮到擂台上叫几嗓子,估计也没人敢上台了,连孤影门的人都被打败了,若不是两个影子违规上场救人,那个司徒公子肯定已经被杀了,除非是活腻的人,要不然没人会上台!
所以他也是进退两难,都不敢上擂台,上去都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宣布渠年已经夺得头魁,围春大会不要比了吧?他怕天子也会像弄死秦渠年一样弄死他!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秦渠年帮他解围了!
渠年把两处伤口都敷好了药,虽然刚开始疼痛难忍,如同伤口撒盐,但那种疼痛也是短暂的,没过一会儿,就感觉这伤口传来一阵阵暖意,有一点点痒,就像是有女人轻轻地挠着他的脚心,痛并舒心着,而且不得不说,这费飞的手艺真不错,转眼间就把伤口的血给止住了!
渠年这时远远看着天子,大声道:“陛下,我又侥幸赢了一场,现在可以走下擂台了吧?”
周伯邑的脸色就像吃了苍蝇一般难看,他当然也不想渠年活着走下擂台,但他毕竟是天子,那就应该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毕竟台下站着上万人,总不能出尔反尔,像个地痞无赖。反正对他而言,渠年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只不过是死法不一样罢了,既然事已至此,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天子该有的风度他还是有的,这时面带微笑,道:“秦公子英明神武,果然不负朕之所望,朕很欣慰,既然秦公子打败了孤影门的司徒公子,朕刚刚就说了,只要秦公子能赢了这一战,那就是这届围春大会的头魁,既然是头魁,那是无比荣耀的事,想去哪就去哪,谁敢阻拦?而且朕还会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