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飞本来对燕国的人马就望而生畏,现在见他们堵住了谷口,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就算燕国的人不为难他,他也没办法飞过去呀!后面的信尝君虽然离他们有一里多路,但如果他们停下来,对方也是转眼即至,看陵阳君张牙舞爪的模样,一旦追上了他们,估计都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直接将它们剁成肉酱。
信尝君本来见他们越跑越远,距离越拉越大,心急如焚,现在远远见到前方的谷口被堵住了,大喜过望,看服饰战甲,他就知道那拨人是燕国人,既不是齐国人,也不是秦国人,那是不可能帮助秦渠年的,只要秦渠年稍微停滞一下,他就可以追上去,把他活活砍死,一泄心头之恨。
眼看谷口越来越近,费飞也是急眼了,叫道:“要死啦,要死啦!秦渠年,怎么办呀?快要被人家翁中捉鳖了。”
渠年咬了咬牙道:“冲过去!”
费飞吓得胆战心惊,急道:“你疯了吧?我们就七个人,人家有上万人,冲过去不是死路一条吗?”
渠年道:“随便你冲不冲,其他人跟我冲过去!”
除了费飞以外,其他人对渠年极为信任,二话没说,脚步也没有丝毫停滞,就跟着他向谷口冲去!
费飞一看这阵势,完全是身不由己,也只能哭丧着脸,硬着头皮跟他向前冲去。
燕国的人听到后面山谷里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轰轰隆隆,都转过了头。本来他们站在谷口,只是因为马上就要进谷了,所以站在谷口商量一下对策,并不是故意阻拦他们,何况跟他们无仇无怨,只要他们停下来,好好商量一下,燕国的人也不会死活不让路,毕竟他们自己就要进谷了!
但见渠年几人如同疯牛一样,径直冲了过来,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视他们上万人于无物!如果对方也有上万人,这些燕国人理亏,认识到好狗不应该挡路,肯定也会乖乖腾出路来,但对方只有七个人,却把他们上万大军不放在眼里,他们就感觉受到了挑衅,非常不高兴,有些人已经把剑拔了出来,就等着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冲过来。
费飞看得汗如雨下,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干出拿鸡蛋碰石头的事情来,感觉这要是冲过去,肯定必死无疑,还不如停下脚步来投降,信尝君说不定也不会杀他!他犹豫了几次,终究是没干出这么没种的事情来,主要原因还是,自己又没有真的天之眼,就算自己跪地求饶,也是没有了利用价值,信尝君估计还是会杀了他,那还不如跟着渠年赌一把,毕竟在他眼里,渠年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不可能干出自取灭亡的事情,说不定能有奇迹发生,说不定这燕军里面有他的好朋友。
所以稍一思虑,感觉还是赌一把比较划算。
眼看还有十几丈远,这七人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燕军拔剑的人就更多了,看这七人无所畏惧的样子,估计都是高手,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所以最前面那一排人也开始凝神戒备。
没想到却在这时,渠年提了一口真气,大喝一声:“天子特使,奉旨办事,闲杂人等,速速回避,违令者,抄家灭族!”
由于山谷呈喇叭型,渠年叫得声音又大,虽然对方有上万人,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均是神情一凛,没想这几个人竟是天子派来的人,怪不得底气那么足,牛皮哄哄的,把他们上万人马都不放在眼里!所以他们也是深信不疑,毕竟他们也不知这几个人是被逼急眼了,谁没事会去冒充天子特使啊?那可是死罪一条。何况这几个人只是借个路,如果没有十足的底气,也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哪怕就是普通人,停下来好好说上一句,他们又不是不让路!
虽然现在周室衰微,但天子毕竟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表面上没有人不尊重,包括齐秦这样的强国,也要给天子几分薄面,要不然天子一道圣旨也不可能在齐国把渠年调走了!所以燕国这样的弱国,对天子更是毕恭毕敬,那天子特使在他们眼里,自然带着无限威严,何况人家只是借个路,虽然态度有点嚣张,但毕竟是天子特使嘛!得瑟一点也可以理解,没必要冒着被抄家灭族的风险就为挡个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