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就陷入了沉思。
玉夙就急了,道:“你不会真怀疑是我吧?”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我没怀疑是你!”
玉夙道:“那你说我们之中有内奸的,但我们只有四个人呀!你还能怀疑是谁?”
楚三敢心头一动,道:“难道是酒叔?这个老家伙最近鬼鬼祟祟的,还天天嚷嚷着离开秦国,肯定就是他。”
蝉夕急道:“这不可能。”
渠年道:“你别听三敢胡说八道,我没怀疑是他。我说的我们,并不是我们五个人,它是一个更大的我们,跟我们接触过的人。”
蝉夕道:“你为何断定有内奸?”
渠年道:“我现在还差那么一点点就想通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也是猜测,不敢确定。”
蝉夕道:“那你为何怀疑有内奸?”
渠年道:“首先抓捕费飞的人,是秦国的人,我刚刚说了,对方得到费飞的消息,肯定是在我来到咸阳之后。而我来到咸阳以后,费飞本来就胆小,一直深居简出,基本上都没有露过脸,而且就算露脸,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何况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跟死了一只蚂蚁一样,没有人会在意的。而且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身上根本就没有天之眼,也没有人知道他会炼制天之眼,没有人会惦记他,但从昨天晚上的行动来看,对方明显就是针对费飞,所以我怀疑,有人出卖了费飞!”
蝉夕就放低声音道:“那会不会是万庭和他的手下出卖了费飞,毕竟他们天天跟你们在一起,有的时候你们说漏嘴,喊了费飞的名字,费飞就暴露了。”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被你这么一说,我的思绪豁然开朗。”
蝉夕道:“你也认为是万庭或者他的手下出卖了费飞?”
渠年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经你提醒,我刚好可以把他们排除掉,这样可疑的人选越来越少了。”
蝉夕道:“他们为什么要排除掉?”
渠年道:“费飞在外人眼里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也只是一根鸡肋罢了,就算我们说漏了嘴,费飞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兴趣!但从昨天晚上他们的举动来看,对方对势在必得,那八成是知道了我们的秘密,甚至知道了腹吻草的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没有几个。”
蝉夕道:“你怀疑是?”
渠年道:“我再确定一下。”
蝉夕道:“确定什么?”
渠年道:“确定他们对费飞是不是足够重视!如果足够重视的话,那他们肯定是知道这个秘密。”
蝉夕道:“这怎么确定?”
渠年道:“这个特别好确定!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个秘密,也最多把费飞抓到哪个角落里,严刑拷打,审问一番就行了,就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看他身上有没有真的天之眼!但如果他们知道这个秘密的话,肯定不会在城里审讯,就算审讯出结果,也需要时间炼制天之眼,甚至还需要去燕国抢药材。而且他们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肯定也知道我父王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们也怕我父王全城搜捕,所以对方肯定连夜把费飞送出城,这个特别好查,那么大一个箱子,他们肯定要走城门。如果他们昨天晚上确实在城门口走了,我基本就能确定是谁出卖了费飞!”
蝉夕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渠年这时就转身招了下手,万庭就走了过来。
渠年道:“万将军,你亲自去四个城门口盘查一下,看看昨天夜里有没有人出城?而且是马车出城!这个特别好查,不好隐瞒,谁隐瞒不报,先斩后奏。”
万庭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
费飞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他再次醒来,却不是一觉睡到自然醒,还是被一盆冷水从头就浇下,一下把他激醒了。
现在才刚刚开春,夜里还是寒冷的,这一盆冷水浇下来,把费飞冻得哆嗦了一大下,虽然神智还未清醒,但已经勃然大怒,不过等他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他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坐在一张椅子上,我身上已经被五花大绑,紧紧捆住。
房间里点着蜡烛,在他的面前,站着几个人,一字排开,中间是一个老头,一看就是久居人上,不怒自威。
房间里有窗户,窗纸上漆黑一片,看来现在还是黑夜,可能他在青楼遭了暗算以后,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中间那个老头他不认识,但如果渠年站在这里,肯定是认识的,正是大良造何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