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半截俑只又道:“他走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说实话,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我委实是居心不忍,我几次三番的想将他留下来。
可是我终究没有这么自私,因为我知道他为了我已经受了一辈子的苦了,我为何再将他留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在阴世,不明不白的像个孤魂野鬼一样。
一旦过了凡世之后,那两个不孝的儿子,就连他都忘了吧,所以我宁愿让他自由,让他去投胎为人,找个好人家,我瞧着我那娘子双手布满伤痕的手。
因着岁月的蹉跎,而在人世间的操劳,双手早已烂的不成样子了,他是因为病而死,重病,无法医治,可是我那两个不孝的儿子却始终没有为他找来过大夫。
所以就算是我那两个儿子老了之后,我也再也没有去看过他们两个人一眼,我知道这两个不孝的东西,他对不起我那老婆子,你说我何必又将他们放在心上呢?
其实儿女对我来讲就是传宗接代,如果他们孝顺一些,说不定我能在百年老了之后,见他们一面,可是到现在我都再也不想管他们了。
不管他们两个人投胎是畜生也好,还是人也好,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就是这样的狠心。”
秦雨欣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孩子的事情你竟然看得这样的透彻,的确是他们对不起你娘子。
可是他们毕竟也是你的儿子呀,你也不该在他们老了之后没有去看他们一眼。”
这个半截俑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他们老的时候阴间,阴差指挥我,让我去将他们接回阴间,但是我没有去,我就让他们两个自己从阳间离开了。
没有人指引,一路经过奈何桥,顺顺利利的喝了孟婆汤之后,我就再也什么都不记起了,你说奇不奇怪?
我对他们没有一分的情意,但是他们后来也生下了很多孩子,遗留在人世间,我很多次都去看过,但是他们比他这个爹可强的多了,父慈子孝的,倒是过得好生的安慰。
我也瞑目了,其实这人世间不孝的儿女多得去,但是无一例外全部都没有好的报应,阴间对于不孝顺父母的儿女,全部都是视同鬼魅一样,叫他们当作恶鬼一样,绝对不会给他们好下场。”
秦雨欣一愣,随即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了解,其实好多书上也都讲过,但是毕竟那都是人杜撰出来的,不可信,所以说我们很多时候都觉得孝顺父母的这种事情,其实就好像义务一样。
如果你没有尽这个义务,别人可能会说些什么,但是轮到自己了,很多人都做不到,我知道父母是最辛苦的。
的确是,如果不孝顺父母就是大恶之人,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看来阴间和阳间一样都是有法则的,也有理性通人情的。”
半截俑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这话有真也有假啊,其实阎王殿的阎王最大公了,他有着一张跟包公一样黑漆漆的脸,但是他和包公一样大公无私。
不过他并非是包公所担任的职务,而是由天地间的正气所化,才做了阎王,一直做到有错就是错,有情就是情,所以从来没有包容这种事情。
对于我儿子的那种罪行,连我也要痛恨,所以我不觉的他们惩罚的很重。
我估计也是这样,就像我几次三番地买通那些小鬼,但是又有什么用呢?这些小鬼根本就做不了主,阎王爷一句令下他们都吓得跟个什么似的。
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万万不敢问我的事情,后来我也就放弃了,就在人世间游荡了这么久,后来也看清楚了,无论怎样,都是受苦的。”
秦雨欣听他说的话,只定下头去不再说话了,过得半晌才又道:“不过我说实话,你就算是投胎了,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