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醒醒,没有你,柳小芽该怎么办啊!”
“这柳老婆子真不是个东西,下了聘礼收了钱,这人死了不光不退钱,还把人扔给咱们,还得给她贴一副棺材板子!”
“娘,既然下了婚书,无论死活,她都是我媳妇儿。”
“哎呀,我的丰收,都这么远了,直接随便找个地埋了吧,不用非去乱坟岗,还有这个带来霉运的拖油瓶,你想让娘累死啊。”
柳晓苒的耳边乱嗡嗡那,脑袋好一个沉闷。
自己似乎平躺在干草上,像是坐船一般摇来摇去,阵阵粪味令人作呕。
想要睁开双眼,眼皮却沉的厉害,无法睁开。
“别打我娘!”一个瘦小的男童喊道。
浑身补丁布衣的老太太咒骂道:“小叫花子,你怎么没跟你那个扫把星娘一块儿死!气死我了。”
“咚……”一只脏兮兮的大手压在了柳晓苒肚皮上,强压之下,迫使她哇的张开了嘴。
“唔……”
一堆脏东西从柳晓苒口中吐出,之前的不适缓解不少。
布衣老太惊恐万分,嚎叫:“诈……尸……了!”
而当蓬头污面的柳晓苒爬起来时,拉着裹尸席的憨厚汉子喜形于色,“媳妇,老天保佑,你没事!我们回家!”
而那小童更是温柔的为柳晓苒揉搓后心,辅助她将腹中的污秽物吐了个干净。
骄阳似火,当柳晓苒缓过神来,终于看清了所处的世界。
左手边是一直亲切喊娘的小萝卜头;右边是个矮壮的老太婆,一脸忌惮,身上还落满了自己吐出的第一口呕吐物。
三人正在一辆老黄牛拉的板车上,前面正是一个光着膀子的庄稼汉。
满满的粪土味道与周遭一望无际的田野极为匹配,没有一点新农村的迹象。
柳晓苒轻晃晕沉的脑袋,跟自己人生极为不对称的记忆汹涌钻入脑海。
这不是自己原生的世界!
终于,身体虚弱的柳晓苒因用脑过度再次晕厥。
再次醒来,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柳晓苒的手指摸到了干巴巴的草席子,再看黑洞洞的土房子,为这穷困的家庭感到悲哀。
再想想自己的辉煌过去,睡着席梦思,用着豪华大浴池,住着二百平的大房子,只可惜老公跟蛇蝎女秘书设计害死自己,才有了这次穿越。
只是,与这具身体主人的身世相比,对方的惨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那个小拖油瓶是原主十几岁在河里捡的,也因此遭到众人非议,外面都传她跟野男人苟合,名声彻底臭了。
柳晓苒小心谨慎的活着,地里的活儿全包,却仍然不得好,被亲奶奶用二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刘庆丰家。
刘家条件不好,是全村的贫困户,也就小伙长得魁梧经常帮别人做农活还有点好口碑,他母亲跟那个死了丈夫的嫂子恨能闹腾,哪家姑娘摊上这俩亲戚都要遭八辈子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