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拿你家公子的命开玩笑吗?”伊德勒倒不是不相信那个郎中,只是他看到陶潜稚身体那么弱必然是长时间导致的,他怕这郎中不能根治。
陶青一听他的话,当下就有些恼意,“顾神医这些年一直为我家公子治病,公子的身子骨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脑门突然一懵,陶青赶紧跑出去了,糟了,他好像说错话了……
“……这些年?”伊德勒喃喃细语,转身看了看那虚弱的像纸一样很容易就会被风吹走的陶潜稚。
他貌似知道了点什么,这天子的老师,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大夫?”伊德勒看那老郎中收拾医箱子,再看陶潜稚手腕的伤已经妥善处理了,“大夫,首辅现在情况如何?”
那郎中抬头看了伊德勒一眼,转而继续收拾那些瓶瓶罐罐,“这小子命硬的很,阎王爷爷也不肯收留他,他只是休克了而已,不过他已经提早喝了补血之物,才不至于睡过去,还有……”
说到这里,郎中的额头皱了起来,那川字几乎可以夹死几只苍蝇。
“还有什么?”
伊德勒隐隐感觉到不好的预感。
“首辅身上的毒可是越来越厉害喽!”
那老郎中随着说出来的话把手里的医药箱背上,等伊德勒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是怔愣的,就那么站着看着老郎中的背影渐渐离开。
“中毒?他怎么会中毒?”
伊德勒靠在陶潜稚床边,伸手轻抚着陶潜稚苍白的面庞。
突然意识到什么,伊德勒忙抽回自己的手,“算了,还是你醒了再说吧。”
第二天,天子寝宫内,北堂辅黎的情绪再次发作,只不过这次阴沉的可怕,明明是白天,整个皇宫上空却好像飘了一层乌云,奴才丫鬟们大气也不敢喘。
李公公哆哆嗦嗦的站在北堂辅黎面前,提议道:“……皇上,不如……不如奴才去请首辅大人过来吧。”
“滚!”北堂辅黎一拍龙椅,“没朕的允许,不许……陶潜稚过来看朕!你们要是谁敢去找他,朕剁了你们的手!”
“是是是……”
北堂辅黎攥紧手底下的被褥,目光中尽是决绝。
老师你不喜欢我,学生只好乱来了……
“你感觉如何?”
伊德勒扶陶潜稚坐起来。
陶潜稚揉了揉脑袋,“还好。”
他看到旁边冒着热气的汤药,不经意的撇了撇眉,药,这辈子都和他脱不了干系了。
“现在几时了?”他问。
伊德勒搅着汤药的手顿住,笑道:“首辅可是睡了一天一夜了。”
“这么久?”看了看伊德勒,陶潜稚不好意思的回笑道:“让世子见笑了,我这病都是顽疾,时常发作而已。”
“顽疾?”
伊德勒的笑凝在脸上,他放下手里的碗,“首辅指的是你体内的毒吗?”
“我只是想不到身居高位,备受天子信任的首辅,也会中毒。”
“你待如何?”陶潜稚并没有受到伊德勒话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