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陶青因为上次二妹的插曲,陶潜稚也没有再提,自然而然地解除了禁足。但是他近来听见了不少风言风语,都和他们家公子有关。
公子本身病重,害怕他又积虑成病。
陶潜稚正在练字,“静”字一笔呵成,十分流畅。
陶青看见了公子所做的字,明白他的态度,闭上了嘴。
不过他闭上了嘴,也有人问。
“哎,首辅,我怎么听说你和那脾气古怪的摄政王还有一腿?说实话,之前你收下那王爷的舞姬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拓跋宇推门而入,叽叽喳喳。
陶青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急得眼睛都快红了,偏偏公子在旁边,他一句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
拓跋宇也看到了他练的字,神情微怔,“这时候还‘静’?你都不知道外面急成什么样了,我上次在皇宫里看那小皇帝似乎对你也在意的很,怎么,他没有召你入宫?”
陶潜稚表情无奈,自然是召了的,而且就在下午。
要不然他又何必现在在这里练字,还写的是“静”?
拓跋宇见陶潜稚没说话,搔了搔脸颊,慢半拍地觉得自己鲁莽了,“不过你那些被送来的舞姬,不是立马就遣散了吗?”
他沉默了会,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陶潜稚摇摇头,“世人只管热闹,哪会留意那么多。”
“你果然也知道外面盛传的谣言!”拓跋宇笑嘻嘻,“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真的无动于衷。”
陶青在旁边死命瞪着拓跋宇,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讨厌,句句不离公子的伤心事。
拓跋宇看到旁边陶青的表情,只挥了挥手,“有没有想好怎么和你的小皇帝解释啊?”
“何必解释。”陶潜稚放下笔,“清者自清。”
更何况,他也不算是清白。
那日北堂修前后召了不少烟柳之人,之后两个人……不提也罢。最后,他把之前想送给北堂辅黎的三十六舞姬都转送给了他,送人用的轿子极尽奢华,高调得很。
陶潜稚被人抓住了七寸,只能自认倒霉。
如果他毁了他的清白名声能让他舒服点,再认真辅佐皇帝,他的虚名又有什么重要的?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陶潜稚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小皇帝,嘴角不禁噙着笑。
拓跋宇看着他神态,心中无奈叹了口气,心思百转千回了一番,还是出口提醒道,“你把他当学生,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待他,你可知他对你心意?”
“什么?”陶潜稚没有反应过来。
拓跋宇看见陶潜稚双眼中写出的迷茫,知道他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只是这话不该说得太透,或者说以他的身份不该说得太透。
不说对不起二人情谊,说透了有挑拨离间之嫌——说过一点,还能加一个虎狼之心的罪过。
于是拓跋宇斟酌一番,道,“总之你自己多加留心。”
陶潜稚点点头,“我会的。多谢。”
但也想不明白,拓跋宇叫他留的又是什么心?
只是昨日荒唐,也起不到表率作用,怎么和小皇帝解释,又是一件麻烦事。
拓跋宇想说的话已经带到,二人寒暄一二,他便直接离开了。
下午,陶潜稚刚到宫门,没想到就看到了北堂辅黎亲自迎接。
他看着小皇帝轻浮的行为又是一皱眉。只是现在自己流言缠身,已经没有教训的资格,只能微微叹息。
然而当北堂辅黎离得他近了,才看到他发红的眼角。
“老师!你和那北堂修——”
陶潜稚挥手打断,看了看周围与平常无异的宫女侍卫,“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