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北堂辅黎的脸色黑了黑,他语气生硬道:“朕堂堂一个帝王,想要宠爱谁,想要冷落谁,根本容不得首辅您指点吧。”
陶潜稚皱眉:“可是陛下,你可知你这么做会让那些您宠爱的男子背上什么样的骂名?而那些妃嫔入了宫,您却从不踏入他们的宫殿,她们在这深宫中的日子又该是何等的孤冷?”
北堂辅黎冷哼一声:“你倒是疼惜他们。”
陶潜稚叹气:“如今我已经不去试着阻止殿下宠爱男子,但是也希望陛下能够做到雨露均沾。”
北堂辅黎闻言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背对着陶潜稚,语气深沉:“所以今天首辅大人进来心宫中,就是要跟我说这事吗?”
“我……”陶潜稚咬了咬唇:“的确,希望陛下日后能够三思而行。”
北堂辅黎依旧背对着陶潜稚,声音里却蕴藏着火气:“好,朕知道了,请首辅大人今日先回吧。”
陶潜稚站在北堂辅黎身后,沉默的看着对方的背影,片刻后躬了躬身,转身离开了大殿。
陶潜稚刚刚离开不久,大殿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摔碎瓷器的巨响,和北堂辅黎暗含怒意的声音:“朕要去方默那里!”
陶潜稚回了府后,却并没有急着休息,他命人去请了程闻到他府中与他叙事。
程闻本是准备外出与友人共同湖上泛舟,可是却没想到陶潜稚突然派人叫他去他府上。
他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好换了身打扮,去了首辅府。
首辅府内,程闻刚一踏入便有小厮迎了上来,将他带去了书房。
书房中,陶潜稚早已备好热茶等后程闻多时了,程闻看着陶潜稚这副样子,心中不由一紧,他谨慎的开口:“不知首辅大人此番唤我前来,是为了何事?”
陶潜稚将斟好的热茶向程闻方向推了推:“程闻大人不必紧张,我今日叫你前来来不过是为了些旧事罢了。”
“旧事?”程闻疑惑的抬头,心中闪过某个念头,却是更加紧张了些。
“是的。”陶潜稚饮了口茶,淡淡开口:“不知程大人是否听说过刘思这个人?”
“刘思?”程闻略一沉吟:“似乎是有听说过,但是我竟一时想不起来……”
陶潜稚仔细端详着面前人的表情,随后道:“那刘思在很多年前是我陶府的管事,因为多年前陶府的那场大火殒命,这刘思从未娶妻,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侄子,我听说他那个侄子最近在您的府里当值,名字叫做刘全有,不知这人程大人可有印象?”
“哦!原来大人说的是那刘全友家以前的亲戚啊。”程闻做恍然大悟状:“刘全有我自然是有印象的,不过他现在其实并未在我府上当值,而是去了乡下的一个庄子,做了那庄子的管事,不知首辅大人问起他来是为了什么?”
陶潜稚浅浅一笑:“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事。”说完这句话,他从书案后拿出一个木盒:“我前两日去了一趟老宅,在老宅里发现了这个木盒,当时这木盒下压着的一个画册署名刘思,我就想着也许这个盒子也是那刘思的,不过,可怜那你管是因为几年前的大火殒命于那老宅之中,这盒子也就成为了无主的。”
他的手指从那盒子上轻轻划过:“盒子里也就装了些零碎玩意,想必是当时的那位管家的家当了,当初管家殒命,我府上的人寻不到那管家的亲人,也就没有给予他们太多赔偿。如今找到了这个盒子,我又得知那管家有一个侄子在您府上当值,别想着把这盒子交给他的。”
程闻了然:“原来如此,首辅他人真是费心了。”
陶潜稚和气一笑:“应该的,不知可否麻烦程大人将这盒子带回去交给那刘全有?”
“自然是愿意的。”程闻也和和气气的答道。
随后,两人又在这书房里闲聊了几句,有的没的,程闻便带着那盒子离开了。
陶潜稚站在窗边看着程闻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多年前的那场大火,也不是完全没有可疑之处的。